李春松
一
贺捷在深夜里走路。突然前面出现一座高塔。整座高塔灯火通明,兀自在黑夜里熠熠闪光,像一座魔幻的高耸的城堡。
以前怎么不见这里有高塔?贺捷纳闷。
高塔的每一格窗户都有明亮的光射出来。可是没有光,贺捷还可以借助微弱的夜色走路,而有了这高塔的光,他反而看不见前面的路。就像在马路上走夜路,迎面的汽车灯光照过来,反而使人对脚下的路面模糊了一样。
幸好高塔的灯光很快越过贺捷头顶射向他后面,他不再受其干扰而晕眩了。
贺捷准备登上高塔去参观夜景。
很快他踏进了高塔的阶梯。在最底层,一盏庞大的吊灯悬挂在塔内正中央头顶,强烈的灯光使整个底层显得金碧辉煌;同时,偌大的空间里空无一人,又使高塔极显空荡,一种巨大的虚空感顿时噬咬住贺捷全身。
贺捷环睹四周,发现高塔全部是由密密实实的石头筑造而成,塔身和阶梯都是。除了有一格窗户外,其他地方严丝合缝,丝毫看不见外面。他走到窗边,透过石窗,看见外面的景色影影绰绰的。再一看石窗,窗户也仅够一个脑袋探出。石窗怎么会这么小呢?贺捷寻思。
然后贺捷朝阶梯走去。可是很奇怪,刚踏上三四级阶梯,贺捷就感觉灯光越来越微弱;再向上跨了几步,转过一个拐角,几乎没有了光亮,此时贺捷确信上面一层没有了灯光。他不由得本能地退了两步。
贺捷犹豫了片刻,然后转过拐角,向上面跨了上去;刚跨出一步,让人惊讶的是明亮的光线洒满了上面的阶梯,很显然,第二层亮了灯光。
莫非第二层有人控制开关?但上面并没有任何声音传下来,如同底层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一样,包括脚步声、咳嗽声、呼吸声、摁开关声等。显然,第二层并没有人控制开关。
那么这是感应灯?贺捷想及此,快速地朝上面走去。可是刚走上第二层,灯光突然熄灭了。他猛烈地蹬了一下地面,可是灯并没有再亮。又蹬了一下,还是没有亮。看来这不是感应灯。贺捷心想。
他有点毛骨悚然。幸好他很快看见第三层有灯光,于是他迅即地跑了上去。在第三层上,他停下来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想自己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胆小。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经过第三层,跨上第四层的阶梯时,又出现了第二层的局面,先是没有灯光,可是转过拐角处跨上去的时候又有了灯光;不过到了第四层时灯光又灭了。
幸好贺捷又一次战胜了自己,上到了第五层。
二
莫非这座高塔单层有灯光,双层没有?莫非双层总是来了灯光很快又会熄灭么?
贺捷带着这个疑问,迅速地向上面又跑了两层。答案果真是这样。重复了一二层和三四层的景象。
贺捷站在第七层上。
一个疑问跳出来,为什么高塔里单层有灯光,双层没有,而在高塔外却看见每层都有灯光?又一个疑团冒出来,为什么每层用密实的石头构筑而成的高塔,只有一个小孔似的石窗,为什么在外面看来却是通体透亮呢?
再一个个疑惑跳出来,为什么双层来了灯光很快又熄灭?为什么晚上没有人,塔里却一直亮着灯光?……
疑窦丛生。贺捷满腹狐疑。
这是一座什么样的高塔?为什么这么神奇?这么古怪?这么不可思议?
贺捷被一个个谜团缠绕住。他现在心里只有这些谜团,不再有恐惧。他想要解开这些迷惑。
于是他大踏步地继续向上面登去。
上面一直重复着一二层的景象。
他就这样一口气跨上了15层。
15层仍然宽阔如底层。这座高塔到底有多高?一般的石塔也就10多层,而这座石塔走了15层还没有走到顶,为什么?而且一般石塔越往上走越狭窄越逼仄,而这座石塔走了15层似乎和底层仍然一样宽阔,为什么?
无法求解。因为塔内没有第二个人出现,除了他贺捷。没有人为他释疑。
贺捷一直朝上面走。他知道,这是深夜。不可能有人像他一样深夜来观赏风景。不过他希望碰见一个人,来为他解惑,也可以打破如此空寂死闷的沉默。也不知走到多少层了,终于听见有声音穿过自己的耳膜。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下来,贺捷感到了生机,有了信心和勇气。贺捷脸上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去。
原来是一名清洁工阿姨佝偻着腰用破烂的笤帚正打扫着地面。约摸50有余的年龄,头发已经半白。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打扫卫生?贺捷暗忖。。
阿姨,你好。贺捷上前问这名清洁工,请问一下这座高塔总共多少层?我们现在是在多少层?
清洁工阿姨继续扫着地面。没有回答。
阿姨,你好。请问一下这座高塔总共多少层?我们现在是在多少层?贺捷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应。
原来是个聋子。贺捷自言自语道。
你才是聋子!没想清洁工阿姨突然转过身来,瞪着贺捷说。
贺捷吓了一跳,汗毛倒竖。
我问你两遍,你都没有回答,贺捷战战兢兢地说,我就以为……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还说我是聋子!清洁工阿姨顿了顿说,你一进入这座石塔,我就知道你了。
啊?!贺捷吓得虚汗直冒,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啊?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清洁工说,现在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座高塔有多少层,我为什么要知道呢?我只管做好我的清洁工作就是了。
哦。贺捷又问,那这里是多少层呢?
这里多少层?这个不是明明写着的吗?
写在哪里啊?贺捷说,我跑了这么多层上来,都没看见哪里写着楼层指示啊。
我告诉你。年轻人。这名清洁工慢腾腾地说,不是都写在你心上了么?
写在我心上?什么意思?这个老人真奇怪。回答的问题也真奇怪。是不是见鬼了?贺捷这样一想,顿时吓得双腿直打颤。
本来贺捷想问,怎么你深夜还在打扫卫生啊?他也不敢问了。他想这样一问很可能得到相似的反问“那你为什么深夜跑到高塔上来啊”,这样反倒把自己僵住了。
年轻人,我要到下面一层打扫卫生了。这名清洁工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想知道答案,就上去吧,有人为你解答。
说完,她就笃笃笃地走下去了。
这句话才像一句人话。贺捷想。不过下面一层是双层,没有灯光,看不见地面,她怎么打扫卫生啊?不想则已,一想倒把贺捷吓得全身全身酸软,直哆嗦。
三
真见鬼!怎么办呢?干脆退回去,离开这座高塔算了!还来欣赏什么风景!真是活见鬼!……可是上面未知是什么情况,而下面却是明摆着的一层层的黑暗,而且紧接着下面一层还有那如鬼魅一般的清洁工——看来走出这座塔更加令人恐惧,虽然走上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何况上面还有人为我解答问题——清洁工虽然如鬼,但她的话似乎还是多半可信。贺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相信这个清洁工的话。兴许只是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吧。不管怎么样,先登上去再说。
贺捷这样一想,于是又朝上面急速攀登,不知攀了多少层,层层都是重复一二层、三四层的景象。也许是真走累了,贺捷停了下来,朝石窗外望去,只见外面星星点点,还弥漫着城市的灯火,只是城市在远处——这是较为偏远的郊区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么多不眠的眼睛在城市的角落里闪烁?贺捷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12点过,接近1:00了。这么夜深了,为什么他们都还没沉入梦乡,还没守护住自己疲乏和倦怠的灵魂?
可是,这么晚了,我贺捷为什么还没回家?还在外面走路?还想欣赏夜景?哦,原来妻儿回老家去了,又赶上最近单位特忙,不时加班至深夜11点过。平时有时加班都打的回家,今天不知怎么就想走走夜路回家呢?哦,是因为家离单位算起来也只有七八里路的距离,不算远,可以走走?还是因为有其他别的原因?……有什么原因呢?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放松放松罢了。毕竟好多年都没走夜路了。难怪,这里最近建起的高塔都没注意到。时过境迁,星移斗转,人世变换啊。
这些年,我都在做些什么呢?无用功而已。说是在什么研究机构做什么研究工作,其实也只是当差混饭,只是消磨时间,甚至也不过只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我又有什么水平呢?我又有什么可以拿来说三道四,评东论西的呢?又有什么必要总是怀着世风日下、人情冷暖的夙夜忧叹呢?又有什么必要总是自认为高尚自认为不俗自认为不同人语自认为高人一等?我所研究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看起来冠冕堂皇,可是究竟有什么用?仅仅用来标明自己的脱俗和高雅么?
四
贺捷正在这样想时,突然间听见上面传下来说话声,听不十分清楚究竟在说什么,几秒钟后又没有声音了。贺捷狂奔上去,原来就在自己头上的一层,有个人在那里坐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有一台电脑,旁边还有一摞文件什么的。那人正在玩纸牌游戏。另外一个人正朝上面的阶梯走去。贺捷很快注意到,这层塔身不再是用石头筑起,而全部是现代化的写字楼式的钢化玻璃,使得整个空间更加亮堂。玻璃之外的世界除了远处有些微模糊的光晕之外,其他一片云雾朦胧。
你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那人问贺捷。
欣赏风景的。
哈哈哈。那人狂笑起来。这么晚了来欣赏风景?莫非你走错了路吧,老兄,还是梦游哦?
那人清秀的面庞,笔挺的鼻梁,衬托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儒雅俊朗。可是他的狂笑与他极为不相称。
呵呵。我没有走错路,也没有梦游。贺捷微笑着说,我本来是加了夜班,过路顺便来看看夜景的。好久都没走夜路步行回家了,居然这里修建了一座高塔,我都不知道。真是稀奇新鲜得很啊。
那你欣赏到夜景了么?那人问。
怎么说呢?我连自己在多少层都不知道,也在担心高塔里随时会有灯光熄灭。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啊。
我们在多少层,这个需要你自己数数。这个不是高楼,没有电梯,只有靠自己数。那人转身看着贺捷说,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在第107层。再朝上面走三层,就可以到达顶层了。你愿意再继续登上去吗?
愿意!当然愿意!现在走到107层了,如果都不走上去看看,岂不浪费?!贺捷回答,停顿了一下又问,怎么这座高塔建得这么高啊?全世界恐怕都没有这么高的塔吧?
的确很高。确实是世界第一高。那人扶了扶眼镜,说,如果不这么高,会有人来攀登么?你会来欣赏夜景么?
这个……这个的确也是。贺捷嗫嚅着。想了一想又说,高塔为什么单层有灯光,双层没有呢?为什么双层来了灯光很快就会熄灭呢?
这个嘛,那人慢吞吞地说,一是为了节约和环保,二是个性化和差异化的设置,如此才能吸引眼球啊。
可是这么晚了还亮着灯,这是节约和环保么?再说别人吓都被吓跑了,你个性化和差异化设置又有什么用?贺捷问。
不亮着一些灯,别人会上来么?比如你。那人微笑着回答。而这种个性化和差异化的设置也许会吓跑一些人,但不会吓跑另一些人,比如你。吓跑的只是胆小的,没有追求的,没吓跑的是胆大的,有追求的,比如你。难道不是么?
贺捷怔住了。那人说得虽然有点玄,但却是至理。贺捷不得不承认。
少顷。贺捷又问,那位清洁工阿姨在高塔上面,而我刚进入这座塔时,她说就知道我了,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恰恰就在于“双层来了灯光很快就会熄灭”这个上面。那人看着贺捷说,你想想,为什么会来了灯光很快又熄灭,就是说这座塔来了新的客人了,高塔做了特殊的设置可以自然感应而已。
什么设置呢?贺捷追问,为什么是双层感应而非从底层就开始感应呢?
什么设置?这个……这个其实我也说不准。那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之所以从双层开始设置,主要还是为了客人着想。你想,客人刚进入石塔,就没有灯光或者灯光或明或暗,谁还敢进来?
哦。贺捷露出了微笑,原来是这样。双层感应,连续地直通塔顶,于是清洁工阿姨自然就感应到了,对吧?
那人以手触额,慢慢地说,似乎是这样。
哦,不对!贺捷似乎想起了什么,说,我碰见清洁工阿姨应该是单层啊,因为那层一直亮着灯光。既然是在单层,而连续感应的是双层,那么清洁工阿姨又是怎么感应到我进入高塔了呢?
这个嘛,那人脸色有点泛白,似乎不舒服,轻声地说,也许是她在高塔工作多年,感应力增强了吧。
哦。贺捷轻轻地点点头,心想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哦对了,不好意思,还要打扰你一下,贺捷再问道,为什么走进这座高塔感觉很密实紧闭,而在外面却感觉通体透亮呢?为什么在高塔内的印象是简单传统,而在高塔外给人的印象却金碧辉煌很豪华呢?
这个,那人变得有气无力似地说,也是特殊设置,也或许是特殊材料吧。具体我也说不上。
贺捷看见那人似乎越发不能支撑了,便关切地问,你很不舒服吧?去看医生吧?
不用。谢谢。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坐久了的原因。睡一觉就好了。
哦,那你为什么还不去休息?
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
你的工作职责?你的工作职责究竟是什么啊?
没有回答。
贺捷发现那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五
贺捷忆起戴金丝眼镜的那人说还有三层就会到达塔顶了。于是赶紧朝上面奔去。
可是上面三层都一路黑暗,没有灯光。不过幸好有微弱的光线可以让人看见阶梯。
贺捷一路小跑了上去。跑到第110层,有了灯光,有几张桌子和板凳,还有玻璃门隔着,类似于现代化的写字楼办公模式。每张桌上都有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和书籍什么的放在上面。三个人在那里交谈。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在107层看见正在走上108层的那位。虽然当时看见的是背影,现在看见的是正面。但贺捷可以判断出是同一个人。这人也带着一副眼镜,50余岁的年龄。面容略显沧桑,但却透出一股老练的霸气,眼睛里有一丝狡黠而睿智的光芒。其余两位更年轻些,一胖一瘦。
他们在小声地交谈着,似乎在商榷重大机密。三人看见贺捷,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贺捷感到很好奇。绕过玻璃,走进去问,请问老师,这是高塔吧,您们在高塔上办公啊?
高塔?不,年岁大者说,我们在高楼上办公。
高楼?不是高塔么?贺捷问。
哦,高楼?高塔?年岁大者说,都差不多吧。
哦,贺捷笑笑,难怪上面是楼层结构,下面是塔体结构。
年岁大者也微笑,但不语。
请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年龄偏轻的胖者问,你有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事,随便逛逛。贺捷说,看见您们这么夜深了还在办公,有点好奇。
有些事只有深夜才能办好公。年岁大者平静地说。
哦。贺捷轻声地说,想必是一些高深、尖端的问题吧。
唔,应该是吧。年岁大者说,不过也谈不上。
……
你还有什么事吗?那胖者有点不耐烦地问贺捷。
没有什么事了。贺捷说,打扰您们了,您们忙。
贺捷正欲往下走,年龄偏轻的瘦者用柔和的声音说道,朋友,你往下走时,注意不要吵醒了那位趴在桌上睡觉的年轻人。
恩。我会的。贺捷回答。
他怎么知道下面的年轻人睡着了啊?贺捷纳闷,转眼看了一眼深夜办公的三人。
年岁大者似乎看出了贺捷的疑问,说,他是我们的伙伴。我们对他很了解。
哦。贺捷说,谢谢。
贺捷下到107层,令他惊恐万分的是,趴在桌上的并不是那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而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大蜘蛛。贺捷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蜘蛛,这让他着实吓了一跳。而且模样难看,每根触角都历历可见,似乎还有一些触角的血管里的血在蠕动,其情其景十分恐怖。
怎么会这样?莫非我眼睛看花了?贺捷擦了擦眼睛。
看来真是眼睛看花了,贺捷这时看到年轻人趴在那里。兴许是太疲惫了,出现了幻觉。
贺捷向那年轻人靠前一步,可是,奇怪的是,贺捷这下看见的不是人,又是那只可怖的大蜘蛛。
贺捷后退了一步,再定睛一看,这下看明白了,那真不是人,而的的确确是一只大蜘蛛!
贺捷这下被吓蒙了,一直退到窗边。贺捷转身透过窗户一看,窗外黑压压一大片,而且全部在蠕动,向着这座高塔蠕动前进。
透过弱弱的灯光,贺捷看清楚了,那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部是大蜘蛛!
还没等贺捷缓过气来,这些成千上万的大蜘蛛朝这座高塔上爬上来,似乎是特别隐秘的行动,竟然没发出任何声响。
一些大蜘蛛爬过贺捷所在的窗孔,没有一只停留,也没有一只爬进这个窗孔——这个窗孔不够容纳它们的身子通过。
这时,高塔突然摇晃起来。从上到下,摇晃剧烈。
高塔眼看摇摇欲坠。
贺捷扒开双腿,以箭一般的速度狂奔至最底层。这时高塔还在轻微地摇动。
贺捷心有余悸地步出最底层。
令贺捷奇怪的是,高塔周身和周围并没有大蜘蛛存在。高塔也并没有摇晃。
通体透亮的高塔可以作证。
六
贺捷终于走出了这座高楼,不,高塔,不伦不类的一座高塔或高楼。贺捷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看见了这座高塔的存在并亲历了它。
三年之后,这座高塔轰然倒塌。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说是建造时偷工减料;有人说是实在太高了,地面负荷太重,地基建造不稳,坍塌了;有人说是塔里无人看管无人打扫清洁,无数虫子、灰尘和杂物蛀蚀了;有人说是高塔里一些人争权夺利,互不相让,以至于有人令人暗中摧垮了高塔;还有人说这座高塔,不,高楼,实在太假,应该倒掉。
不知道什么原因。
没有人说得准。
贺捷一声叹息,同时带着些许庆幸。
可是没过多久,官方新闻说,还要在此建造一座更高的世界第一高塔……
……
贺捷本来敞亮的心儿顿时又沉了下去。
附个人近照:
作者简介
李春松,作家、小说家。《华人》月刊专栏作家(2012— ),《千高原》签约作家(2015—),《西部作家》特邀评刊作家(2014—2016),《散文世界》签约实力作家(2014—2015),《妙笔作文》特邀作家(2012-2013,2017-2018)。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人字诀:春秋对决》和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剧本以及“梦”系列(《梦的堡垒》《梦的边缘》《梦的城》)、“飞”系列(《浅浅飞上天》《轻声飞过罗曼史》《2080,天使飞过》《飞越解放碑》《对抗与飞翔》)、《局中人》《高塔》《明暗之间》《近在眉眼》《一本小说和一次谋杀》《暗殇》《埋葬》《天堂之门》等。小说多次被选进各人气小说选本(《明暗之间》《近在眉眼》入选《最具中学生人气的经典小说》,《一本小说和一次谋杀》入选《最具中学生人气的社会小说》,《明暗之间》入选《最具中学生人气的原创小说》等)。另在《当代小说》《都市》《山东文学》《北方作家》等多家省级报刊以上发表或小说、或散文、或随笔等多种作品若干。
在2008年的春季,李春松开始了他的业余写作生涯。他的作品涵盖了多个文学领域,包括散文、小说和文学评论,已在省级以上知名期刊发表了大量的作品。其中,他的作品《我的父亲》被选入了备受推崇的《经典散文》;《两种声音》则收录于《中国散文精致读本》之中,显示出其独特的文学魅力。
李春松的佳作屡获好评,《明暗之间》和《近在眉眼》作为小说作品,荣幸地入选了《最具中学生人气的经典小说》系列,揭示出他对青少年文学的深刻理解和感染力。而《一本小说和一次谋杀》更是脱颖而出,被归入《最具中学生人气的社会小说》行列,展现了他敏锐的社会洞察力。
他的创作成就得到了业界的广泛认可,《明暗之间》再次荣登《最具中学生人气的原创小说》之列,充分体现了他在原创文学领域的实力。他的作品在国家一级学会——中国语文报刊协会的评选中获得了最高奖项,证明了其深厚的知识功底和扎实的文学内力。
李春松的作品不仅在国内受到关注,个别被新华网、人民网、凤凰网、东方网、台湾网、大渝网等多家知名网站转载,他的影响力超越了地域,传播至更广阔的读者群体。他以知识的扎实和文学的深度,被赞誉为一位富有使命感和责任感的作家和书评家,他的创作无疑在文学领域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李春松的创作生涯中,不乏众多引人入胜的作品。他的小说作品独具魅力,如《飞越解放碑》、《轻声飞过罗曼史》、《明暗之间》、《近在眉眼》、《暗殇》、《一本小说和一次谋杀》、《天堂之门》以及《输血和献血》等,每一部都深度挖掘人性,展现出独特的艺术视角。
散文方面,李春松同样才华横溢,《我和长江的秘密约会》描绘了他对自然的深情独白,《两种声音》则揭示了他对于声音与内心世界的深刻理解。他以《音乐绝响的尴尬和美丽》揭示音乐的魅力,《我的父亲》和《幺姑呵,幺姑》则充满了对亲情的深情回忆。他的《我和书的罗曼蒂克史》展现了他对阅读的热爱与执着,《我和时间一同成长》则记录了他对生活与岁月的深刻感悟。
更令人难忘的是,《我和妈祖的一次相遇》中,他以神话般的叙事方式探讨人与信仰的关系,而《托一个梦给自然和城市之间》则寓言般地表达了他对和谐共生的向往。他的散文集《大美之花》和《时光不会有选择性地失明》更是以深情的文字,揭示了生活中的美与时光的流转。
李春松的作品丰富多样,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都深深地触动了读者的心弦,展现了他深厚的艺术功底和丰富的人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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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李春松 电话:15025490516 邮箱:lichunsong918@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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