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的元帅前妻(第2节)
我这个人没有哪般过人之处,对歌儿却天生有副好嗓子。小时候放牛,这岭一个,那坳一双唱得多了。但这么大场面我却没见过,起初,不敢抬头,也不敢放大嗓门。唱了几支山歌,听得下边掌声呼啦啦山响,我的胆子便壮了,扬起脑壳,脸孔红扑扑地发烧。
哎呀勒–红军兄弟要听清,哎-一
田螺妹子道一声,哪喂-一
红枪红旗红五星,
哎呀哪个同志哥,
跟着共产主义真
嗬哟哟喂–
台下前排的观众中,有个宽脸膛的首长几次站起来,边拍掌边瞅着我,待掌声稀落。他便扭头扯落四川口音朝战七们喊:“喂,同志哥们,再来一个好不好嘛?!-一”
战士们齐刷刷地直脖子叫:“好!-一”
“要得,要得!再来一个-一”那位首长蛮爽快地冲我招手。他身边的张绩之是我们领导,就一个劲儿朝我打手势。
得了鼓励,我十分高兴,一支接一支兴致勃勃地唱下去。
那晚,演出直到下半夜才停止。下了台,我问张绩之,那个逗趣喊话的首长是谁。
张书记顿时打着哈哈,说那是陈毅司令员,你新来乍到不晓得哩。
我吓了一跳,吐着舌头暗暗庆幸,好家伙!好在未得罪这尊黑面菩萨。
这就是我和陈毅的第一次见面。想不到,第二日我便与他直接打交道,还“得罪”了他。
那是早饭过后,我和李美群拿着自制的板子,拼拢两张饭桌打台球。过了一会,外面走进一伙人,当头的就是陈毅总指挥。
我心儿一虚,顺势侧过身子,卖劲儿打球,装着没看见。
李美群叫了声陈司令员。陈毅便走了过来,在我身边抱着臂儿看了会.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打得不错嘛,你这个小鬼头,怎么不理我呀?哈,我晓得了,江西老表不好惹。江西嘛,山多水多田螺多,田螺妹子也多,山歌更多……”
“四川佬,你什么意思?我是田螺妹子,你是什么?!”我停了球,瞪着眼跟他赌气。
陈毅一愣,接着嘴一咧哈哈笑了。他要过李美群的板子说;“小鬼头,莫发火嘛!来来,我们两个对对!目标–一发球!–”
“哼!我翘起嘴唇,啪的就是一一个球过去。陈毅连忙把球对过来。打了二盘,我都输了。我红着脸,“啪”地撂下板子,打着兴国土语说道;“不打啦,打这种鸭蛋儿算不得本事。”
一伙人都笑了。陈毅还捏着扳子愣在那儿,张绩之笑着过去,把他拽入自己的办公室。他们是好朋友,陈毅好动,常抽空与少共省委的同志搞体育运动。
我和李美群躲到一边跳绳子玩,在窗下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
张绩之笑着说:“陈指挥,你看看,这个月明不错么,你孤单单一个郎子,要不要我说说,招个嫂子暧暖脚好不好?……”
“我说同志哥,岔了盆了,革命没有成功打什么老婆的主意……”陈毅这么道。
“哎,不能这般说。就说我吧,也是革命里头找着个屋里人,我眼看就要做爸爸了,还不是一样的干革命!”张绩之反驳道。
“老张的话对,陈司令员,我看你的确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这是少共省委组织部钟浩培的声音。
“哈哈!我说同志哥们,你们可是推老牛下坎,是不是嘴馋想打我的地主?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好,你们去跟那个小鬼头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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