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怡历经三灾六难(第8节)
贺怡的哥哥贺敏学,红24师代师长的职务被撤消,送进红军大学接受审查。贺子珍与曾碧漪一直为总前委管理机要文件,后又兼管苏维埃政府文件。这时,连文件也不要她们管了。贺怡亦被撤职,送到中央党校洗脑子。
“邓毛谢古”反党小集团是先定性,后整材料。首先要求贺怡提供揭发材料,遭到严拒。贺怡则被指责为“邓毛谢古”的骨干,“帮助了小组织形成”,“参加反党小组活动”。成为中央党校的重点斗争对象,连续斗争达一个多月。
倔犟的贺怡暗中以泪洗面,面对面却更倔犟,不屈服、不畏缩,不承认参加“反党小组活动”,不写揭发材料,不写检查。她表现得十分泼辣,硬硬地顶撞,有时,甚至高喊起来:“毛泽覃是个好同志,不是什么反党派别,小组织的领袖。我没有看到他同其他人,搞过什么反党活动,更不可能担任什么领袖。他干的是革命,我完全同意,完全支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界线要划清。”
其时,贺怡身怀重孕,不久便要生育,一些人对她的斗争只好草草结束。期间,她不能和毛泽覃见面。贺怡知道做爸爸的多么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啊!生下孩子之后,一天夜里,她避过耳目,偷偷地把孩子抱了出来,给毛泽覃看。毛泽覃凝视妻子:产后的面孔十分苍白,孩子也因缺乏营养而显消瘦,眼睛不由一阵酸涩。
中央党校校长博古,对贺怡的态度十分恼怒,下令开除其党籍。恰巧,出外巡视的副校长董必武返校,立即出面干涉,不同意开除贺怡党籍,并亲自担保,以半年时间对她进行考察。后来,以党内警告处分了结此事,保住了她的党籍。
身心受到这样的打击,贺怡当然想不通,向毛泽覃倾诉委屈。不意,年轻气盛的毛泽覃,在经受一系列残酷斗争和无情打击后,成熟多了,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劝导她:“革命道路是坎坷曲折的,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身处逆境,更要坚强些,要荣辱不惊,经受得住一切打击,继续做好工作。”贺怡默默点头,觉得毛泽覃说得对。
后来,贺怡回忆这段往事,曾说:“好得董副校长及时回来,保住了我的政治生命,如果董老晚回来一天,我也完蛋了。”
内讧不断升级,战局每况愈下。
战局如棋局,旁观者清。
丧失军权的毛泽东,不失为一位好棋手,始终关注第五次反“围剿”的战局。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话不一定正确。比如,毛泽东是真君子,却不能做到观棋不语。他曾多次忍耐不住,主动献计献策。结果,不但没人理睬,他反而因此受了个警告处分。
厄运中的毛泽东,颇能够忍受屈辱。他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悲哀,长叹着说:“搞不好,中央根据地全都要丢了……”
1934年春,贺怡被“发配”到夏肖区,她带着一个小组在沙洲坝搞查田。
一天,柏树下村一个廖姓农民来哭诉:“我两个儿子是红军,一个女儿是少先队员,一个是儿童团员,我也参加过打土豪分田地。现在,林金生怎么偏要把我划成地主……”说着说着,他就要下跪。
身受冤屈的贺怡见到别人也受冤屈,不由怒火中烧,她带着查田小组来到柏树下村做深入细致的调查,一家一家了解情况,核实数据。发现问题相当严重:苏区中央局派来的查田运动工作组长林金生,执行左倾政策“地主不分田,富农分坏田”,把查田变为查阶级,不但查地主、富农,而且查中农、贫农、工人,并且查到三代五代上去了。给大部分人进行成份升级,有8户中农、红军家属划成地主、富农,抓起来进行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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