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为打工者盖房
4-1
白天。
鞭炮锣鼓声中，上海华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木牌披着红绸掛上龙湖钢铁厂大门。
报刊杂志、电视网络媒体连篇累牍报道华鑫房地产有限公司开业消息。
“为打工者盖房，我们只赚点工钱”的广告词不断冲击人们的眼球。
经济适用房、廉租房一幢幢平地而起，进城的打工者，农民工排队购房的人流队伍接成长龙。
签约合同堆满桌面，点钞机不停工作，楼盘销售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员工们喜形于色，笑逐颜开。
4-2
白天。
华鑫钢材贸易有限公司内，钢材堆积如山，人少车稀，生意冷清。
西服革履、油头粉面带着金丝眼镜的周孔廉坐在办公室里的大班桌后，表情复杂地看着一则报纸新闻：上海钢材电子交易中心成立。
周孔廉打开电脑屏幕观看：浮躁、嫉妒，急切、冲动的表情交集……
4-3
白天。
华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黄江龙办公室。
黄江龙刚放下电话，王华堂正兴高采烈地进来。
王华堂：“龙哥，正像老方师傅说的，这买房的钱像黄浦江的水涌进来，挡都挡不住！”
黄江龙示意王华堂在沙发上坐下，两人泡茶。
黄江龙泡茶动作敏捷。
王华堂（调侃地）：老哥最近泡茶功夫大有长进，是那个小妹教的？
黄江龙：“你们这些福建佬，泡茶都要小妹，难道自己不会泡？向莆田人学的，家里什么事都是老婆做。”
王华堂：“还有一句话你没讲，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黄江龙：“对，就是要这样好品性！”
两人对饮对酌。
黄江龙（放低声音）：“说实在，我是不敢乐，偷着乐……上天怎么这样眷顾我们这些下里巴人。”
王华堂：“你祖上是赫赫大名的黄金龙，你不是下里巴人，我们这些山里人乡下人才是下里巴人……”
“哈哈哈……”两人笑。
黄江龙：“我这几天在想，赚了这么多怎么花？总不能老存银行，让银行去生息赚钱？！”
王华堂：“我也在想，我们总不能老租房子……”
黄江龙：“动动脑筋，想想办法。”
王华堂：“不过在上海，有石库门房子住就不错了，以后要变文物。我们这些外来打工者……”
黄江龙：“所以，这次我们的口号得人心，为打工者盖房，我们只赚工钱，才卖得这么好！”
王华堂？：“可我们也得为自己打打算？”
黄江龙：“你说到我心坎上。我们难道只住公租房、公寓楼？”
王华堂：“那不白流汗了？也得提高提高。”
黄江龙：“对！过去外地来上海打拼的宁波人发了财以后，一个个都买了房，盖了楼，而且都是花园洋房。比如叶澄表、虞洽卿、盛丕华、黄延芬、李云书，金润痒、俞佑庭、方液仙、方椒 ……方师傅就是方家后代，都住上了花园洋房。”
王华堂：“龙哥意思，我们也要住花园洋房？”
黄江龙：“是。在上海，拥有花园洋房是高端人士的身份标志。”
王华堂：“买得起？”
黄江龙：“我们三个凑钱。”
王华堂：“三个？”
黄江龙手指室外：“我不看好周……。”
王华堂：“要多少价位？”
黄江龙：“几个亿。”
王华堂：“我晕……”
黄江龙：“我看上一个地方。”
王华堂：“什么地方？”
黄江龙：“宝庆路花园洋房。”
王华堂：“宝庆路花园洋房……”
黄江龙：“去看看。”
王华堂点头。
黄江龙拨手机：“浦新，你把车开来，我们去看一个地方。”
浦新（声音）：“好嘞。铁蛋—出车！”
4-4
白天。
华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门口。
一辆崭新的大奔从公司内冲出，开车是铁蛋。铁蛋脖子上掛一串金项链。车内，浦新坐在副驾位上，王华堂，黄江龙坐后座。
黄江龙：“浦新懂享受，一分红就买车，一买就是大奔！”
王华堂：“铁蛋怎么开上车的？”
浦新：“我私人雇的，工资由我开。铁蛋就像他名字，铁的蛋，打不烂，砸不开，他还会武术，武艺高强！”
王华堂问铁蛋：“哪儿学的？”
铁蛋：“小时候我爹送我到雪峯道观学的，师父叫铁林道长，所以我改姓铁，不姓周。”
浦新：“我想我们身边得有一两个会武术的人，江湖险恶……”
黄江龙：“浦新是块好料，华堂，我们要努力塑造！”
王华堂：“龙哥远见！铁蛋进华鑫房地产公司保卫科，工资由公司开。”
浦新：“谢老板！”
王华堂：“雪峯道观我小时候去过，好多年没去了……我记得铁林道长。”
铁蛋：“现在道长是一个叫海峡风的人，他是从美国回来的，听说读过什么哈佛，麻省……能预测世界发展未来。”
王华堂：“啊，那以后有机会要拜访拜访他！”
浦新：“听说他曾讲过世界宗教，说道教最厉害！”
黄江龙：“我信基督，阿弥陀佛……”
“哈哈哈……”车内众人大笑。
王华堂：“我什么都不信，我信自己！”
黄江龙：“那叫自我教！”
“哈哈哈……”众人又大笑。
大奔驶向市区。
4-5
白天。
上海市中心，宝庆路。
黄江龙、王华堂、浦新、铁蛋从宝庆路步行至花园洋房前大门。大门紧闭，无人看守，众人只能从通透围墙向里看：
宽阔的草坪；
草坪尽头几十株高大的香樟树；
约4000多平方米的面积上，矗立着5幢法式建筑风格的小洋房。
黄江龙：“据说当年的主人，颜料大王周宗良喜欢法国风格。开价六个亿……”
王华堂：“看来六个亿不贵，单那几十株香樟树就值一个亿！”
黄江龙：“现在的业主是海外侨眷，他说，如果嫌贵，还可以讨价还价。”
王华堂：“不讨了一个人两亿，什么时候转账？”
黄江龙：“浦新，你看呢？”
浦新：“没问题，洒洒水，现在到账都可以，我从网上银行走！”
王华堂对浦新：“要是在鼾村，你敢放这样的屁！”
“哈哈哈……”众人笑。
浦新：“亏你带我出来！”
王华堂：“没有龙哥勾引，我们还在打铁！”
黄江龙：“用词不当，骚包！”
浦新：“以后再不要打铁了，要机器人给我们打铁！不，不更先进的是三D打印，盖房子造汽车，叫机器人干！设计好软件，准备好材料，倒进去就行！”
黄江龙：“小子，行啊……”
黄江龙拍浦新肩膀。
铁蛋对黄江龙：“龙爷，我也行！”
黄江龙：“你能行什么？”
铁蛋：“看守花园洋房大门！”
黄江龙笑看王华堂。
王华堂严肃地：“我任命铁蛋同志为花园洋房保卫科长！”
铁蛋行军礼：“是，首长！”
就在铁蛋向王华堂敬礼时，一辆宝马车从花园洋房门口驶过，驾驶座上坐着鄢萍。
鄢萍瞥见四人，觉得意外，就放慢了车速，滑行一段时间后，掉转车头，又从王华堂他们四人身边滑过。
黄江龙盯着宝马车看。鄢萍回眸，黄江龙愕然。
4-6
白天。华鑫钢材贸易有限公司门口。
鄢萍开着宝马车驶进大门，门卫老伯向鄢萍举手致意。
4-7
白天。周孔廉办公室。
门轻轻地敲了一下，鄢萍嫣然微笑走进来。
周孔廉抬头，见是鄢萍，喜出望外。他让鄢萍在沙发上坐下，着手泡茶。
周孔廉：“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
鄢萍：“我想你的领导们可能都不在这里，就来了。”
周孔廉：“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鄢萍：“肯定不在你这里，他们三个在宝庆路看房。”
周孔廉：“宝庆路看房？看什么房？”
鄢萍：“花园洋房。”
周孔廉双眼圆睁。
鄢萍：“我上网查了查，宝庆路花园洋房掛牌出售，业主是海外侨眷，开价六个亿。”
周孔廉：“一个人两个亿。嗨，他们现在出的起。每个人分红何止两个亿。他们谅我出不起。”
鄢萍：“所以人生路上，机遇选择是第一重要……”
周孔廉：“是啊！悔不当初，我没入伙。就是yes和NO的选择”。
周孔廉冲泡岩茶，端到鄢萍面前。
鄢萍啜饮：“后悔了？”
周孔廉：“肠子都悔青了。”
鄢萍：“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是还是有机遇。”
周孔廉：“你给指指路……”
鄢萍：“上海钢材电子交易中心成立。这好比证券公司发行原始股，谁先抢到谁赚！”
周孔廉：“我能行？”
鄢萍：“周总，你考虑过没有？你这种前店后坊方式现在不灵了，开展电子交易是上海钢材交易的趋势。交易方式，佣金收取，交易流程与一般期货交易相近，通过你的资金交易，交易可以放大近十倍，进行做多做空双向交易。这点你是轻车熟路，你可以大赚一笔，一朝就能成百万，千万，亿万富翁，一夕就能超过你三个老板，你还愁花园洋房买不起……”
周孔廉无限向往地看着窗外蔚然的天空。
鄢萍：“天空蔚然是美好的，谁都能上去。”
周孔廉：“我还没考虑好。”
鄢萍：“你还考虑什么？”
周孔廉：“我要跟他们商量商量……”
鄢萍：“你商量什么，你自己做，赚自己的，放给公司做，出力是你，赚了大家分，你几时才能成为上海滩红人？”
周孔廉：“本钱也不够。”
鄢萍：“可以贷呀，我可以给你穿针引线陆根宝行长。”
周孔廉：“鄢萍，我想见陆行长，你引见一下，引见一下……”
4-8
夜。上海某高档会所。
鄢萍引着西装革履的陆根宝和周孔廉，穿过装饰堂皇的过道，走进一间豪华包厢。
三人坐下，小姐上茶，一领班凑到鄢萍身旁指点着点菜。
陆根宝对周孔廉：“鄢萍跟我介绍了，我对华鑫熟悉，我还救过你们呢！”
周孔廉：“是，那次没有您，我们可要吃大亏的。”
陆根宝：“上海滩这些小瘪三现在才知道我陆根宝的厉害。当年的事他们可能还没听见过，我在伦敦中国银行当外汇交易员，几分钟就给中国银行赚了十几个亿！”
周孔廉：“知道，知道，报刊电台已经作了广泛宣传，连我这样乡下人都知道。”
陆根宝：“呃，小周，不要小看自己，我听鄢萍说了，你脑子蛮灵光的。但是，你现在做的是传统生意，前店后坊，那是什么，那是中世纪，都过时了，现在是电子交易阶段，你计算机懂得吗？懂，好……，我可以给你透露些内部商业秘密，上海宝山地区有钢铁服务企业2800多家，钢材配送中心86家，还有45家大型钢材仓库，14家大型钢材交易市场和7家钢材电子交易中心，而你们华鑫公司在全上海只有钢材配送中心2家，大型钢材仓库1家,大型钢材交易市场没有,电子交易网没有,以这样的阵势不可能取得钢材市场的话语权和定价权。”
周孔廉说：“我下决心自己做电子交易。”
陆根宝：“我今晚不是给你决策，你自己做自己决定。但你现在不能光冕堂皇退出来自己做，要利用华鑫这个家底，这家底还蛮不错的。资金吗，我当然可以支持。不过，银行贷款要担保。”
周孔廉：“我的华廉电子公司刚成立，一个空壳公司担不了保。”
陆根宝：“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周龙廉：“什么胆量？”
陆根宝：“华鑫的堆场上不是堆你们的存货和客户的存货，可以以桃代李……”
周孔廉：“以桃代李……”
陆根宝：“这就是做生意的胆量。我银行贷你钱，起码担保程序得有。”
周孔廉：“万一……鄢萍，你看呢？”
鄢萍：“打时间差，赚了马上还陆行长，就没事了。”
周孔廉：“万一输了？！”
陆根宝：“怕输就不要做，我们这餐饭也不要吃了。”
闪回：
鄢萍和周孔廉对话：
鄢萍：“所以人生路上，机遇选择第一重要……”
周孔廉：“是啊！悔不当初，我没入伙，仅是yes和no的选择……”
闪回结束。
周孔廉哆紧牙关，紧握双拳对陆根宝和鄢萍说。
周孔廉：“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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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浦东某大夏。
十八层1808室门口掛上“华廉钢材电子交易有限公司”牌匾。
室内，周孔廉和鄢萍正研究一份合同。
周孔廉：“我真不放心盖上华鑫钢材贸易有限公司的印……”
鄢萍：“现在钢贸这块归你管，你做事谁干扰？再说，这是打时间差，钱一赚就还陆行长……”
周孔廉思忖良久，最后怒吼地说：“yes……”
4-10
白天，上海钢材电子交易中心大厅。
巨大的屏幕闪烁五颜六色曲线和数据。座位上的交易员紧张认真地操作。
大户室内，周孔廉坐在计算前紧盯屏幕，快速地敲打键盘。
随着红色曲线上升，周孔廉脸红由紧张到放松，由放松到微笑，由微笑到狂喜，最后猛敲一下键盘，大喊：“鄢萍—成了—我们赚了……”
4-11
白天。上海—4S汽车代售店。
周孔廉鄢萍围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样车观看欣赏。
周孔廉：“换辆新的！我没想到，一下子赚它三辆法拉利。”
鄢萍：“这是你的‘yes’决策带来的。”
周孔廉：“没你哪有yes！”
鄢萍：“有陆行长才有你的yes，你怎么谢他？”
周孔廉：“这你放心，我和他有默契。”
鄢萍：“嗬，有提高，懂得用默契。”
周孔廉：“那是，在你们两位高人培养下我会成为上海滩钢材交易红人。”
鄢萍：“不，是风云人物！”
4-12
白天。上海4S店汽车代售店门口。
“吼”地一声，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冲出大门。
鄢萍开车，周孔廉坐在副驾得意洋洋。
红色法拉利在大马路上奔驶。
鄢萍自矜自傲地地镇静地思考。
鄢萍手机响，她把法拉利车降速，靠在路边停下看手机，接机。
鄢萍：“妈，什么事？”
鄢萍妈（哭泣声）：“萍儿，妈要完了……”
鄢萍：“为什么？”
鄢萍妈：“全被套牢了，北海房地产要完了……”
周孔廉：“在北海炒房？”
鄢萍：“是的。北海房地产暴涨，很多人去炒房。”
周孔廉：“你妈怎么干这事？！”
鄢萍：“被同事忽悠的……妈，你别伤心，我马上去北海看你！”
周孔廉：“你叫他放心，有我这个准女婿的电子交易一定会为她解套！”
鄢萍咻地一哼，猛踩油门，法拉利冲上大道。
4-12
白天。
王华堂开着宝马车向虹桥机场飞驶。手机响，他接电话。
妹妹声音：“哥，哥……妈这回病的不轻，她要你回来……”
王华堂：“我去广西北海有重要的事，广西回来就回去。”
妹妹声音：“什么事比妈病更重要？”
弟弟声音：“妈只想见你，有重要事要跟你讲。”
王华堂：“公司在那里有一桩重要业务，我们公司现在在二三线城市发展，不去就失去机会的。”
王家雄声音“爸，赚那么多钱干嘛呀，奶奶病重呀……”
王华堂：“把大姑姑和姑父叫回来，叫他们在我们家照顾奶奶……”
王家雄声音：“大姑姑、大姑父来了，他们也在这儿。”
姐姐声音：“弟，我们都在医院照顾妈……”
王华堂：“姐、谢谢你和姐夫，我是身不由已，不是不想孝顺妈……”
姐姐声音：“我知道，你办完事就回来吧……”
王华堂收机，两行清泪簌簌地流下。
4-13
白天。
计算机屏幕前，各种彩色符号闪烁奔突。
周孔廉紧张操作着键盘……
4-14
白天。
东方航空航班上，王华堂坐在头等舱座位上，旅客们都已陆续登机，只有他旁边空着一个位置，有人看手表问空姐。
旅客：“喂，小姐、起飞时间到了……”
空乘小姐：“对不起，还有一个旅客没上……”
又等了一会儿，只见空乘小姐打扮的楚楚，掺扶着眼睛哭肿得像两个樱桃的鄢萍登机，坐在王华堂旁边的座位上。
王华堂抬头向楚楚：“又是你！”
楚楚：“没办法，天天飞。”
王华堂和鄢萍愕然相看。
楚楚：“这是我表妹。”
王华堂：“嗯，我去北海。”
楚楚：“这么巧，我表妹也去北海。”
王华堂：“啊，那我有伴了。”
楚楚：“不，那你有事了，我托你照顾她，她刚好没伴。”
王华堂：“去旅游？”
楚楚：“还去旅游呢？她妈做生意被人骗了，在北海炒房现在被套住了，气得心脏病复发，现在住在北海医院，奄奄一息……”
王华堂：“啊，那好，我照顾她。上次你告诉了龙哥去向，后来我找到了他，解决了我们公司一次危机，我还没感谢你呢。”
楚楚：“那这次照顾我表妹就算感谢。”
王华堂：“谢谢，一定做到。”
楚楚：“她叫鄢萍……”
王华堂感到意外：“哦，鄢—萍，我好像认识。”
航班上，鄢萍一直埋头伤心的抽泣，王华堂无法和她交谈。只能暗暗地打量着她的高挑优雅骨感的身材。
飞机升空，在蓝天白云间飞翔。
鄢萍逐渐恢复常态，她抬眼看王华堂。
鄢萍：“王总，我知道你……”
王华堂：“你在什么单位工作？”
鄢萍：“我还在读博，但兼做些电子商务生意。”
王华堂：“电子商务？你跟我们公司周孔廉认识吗？”
鄢萍：“认识，他对电子商务很兴趣，刚好是我的专业。最近他几单做得很好，”
王华堂：“他一个乡下干部懂什么？你可别把他带歪了。”
鄢萍：“只要不贪，见好就收，不会歪的。来财很快！”
王华堂：“来财很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鄢萍耸肩微笑。
4-15
白天。
北海市鸟瞰。
临海边一家医院，一间面海的病房。
鄢萍母亲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
鄢萍和王华堂坐在病床边倾听。
鄢萍母亲：“我是受朋友诱惑跑来的，自己剩有几块钱，想来发财，结果全被套住了，甩也甩不掉，几个亿呀……她爸留给我们的全套住了。”
王华堂：“大概有几个亿？”
鄢萍伸出三个指头。
王华堂：“也才三个亿，不多吧!我们华鑫房地产这次就是来收购低价的，我顺便把你妈这块收购了……”
鄢萍：“王总，那太感谢您了！”
鄢萍母亲：“王总，我真没想到能碰到您这样贵人。”
王华堂：“你们是小户人家，不能做房地产这样大买卖，亏了你们赔不起……”
4-16
白天。
王华堂坐东方航空航班去福州。楚楚款款地向他走来。
王华堂：“怎么，这次又有任务交办？”
楚楚：“不是，王老板，哪能每次打搅？我表妹说你为她妈妈解了困，她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王华堂：“刚好是我们生意之中的事不用谢。”
楚楚：“啊—那你跟我表妹不是那种关系？”
王华堂：“哪种关系？”
楚楚：“情人关系。”
王华堂：“不是。她学电子商务，在教我们员工学做电子交易。”
楚楚：“那样，你能给我留个电话，加个微信吗？”
王华堂把手机给楚楚，让她加自己微信。
王华堂：“你表妹很有素质，很有能力，我们公司的人都很看重她。、。”
楚楚：“真的？”
楚楚惊讶地圆睁双眼思忖。
4-17
白天。
王华堂下一辆出租车向焦岭县医院走去。
王华堂走进他妈妈的病房，他的姐姐、姐夫、弟弟、妹妹和儿子王家雄正围在他母亲病床前。
王华堂紧抱住母亲，母亲断断续续地轻声说：“两件事，我一直想说又没说，怕来不及了……一是你要找一个人，照顾你，有个家……二是家雄大了，谁都管不住他，你要带在自己身边……”
王华堂：“妈，你放心治病养病，你会健康的，我会按你说的做，我会娶老婆的，我会把家雄带走的……”
王家雄：“我不要你娶老婆，我不去上海……”
王家雄突然插话，王华堂姐姐把王家雄按住不让他说。
王华堂：“姐姐、姐夫，你们都搬来县城住，我来买房，弟妹上城关中学，家雄我带到上海读书……”
4-18
夜。
鼾村后山上一座小坟墓前，点着香火，王华堂带王家雄朝小坟墓叩头。周书贤站在一旁。
王家雄：“妈妈，我要走了，我要跟爸爸去上海读书，你别挂念我们，我们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的……”
两人哽咽哭泣。
周书贤陪着他们走下山。
周书贤摇头叹息。 “都是因为穷，没及时治……”
4-19
夜。
山路上。
王华堂双眼含泪回忆；
妻子桂英产后高烧在家打着吊瓶。
女赤脚医生里外忙的操作着。
床前，王华堂摸着桂英额头，哭喊：“桂英，我王华堂对不起你……”
房外传来婴儿王家雄啼哭声。
王华堂母亲抱着襁褓中的王家雄哄哭。
房内传出王华堂惨烈的哭喊：“桂英……”
(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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