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斌:老树新枝

(34)

很早就酝酿着要写这篇文章,可就迟迟下不了笔。一是内容庞杂,二则“边界”太广,恐己“力弗能支”。悻悻然之余,还是笔随心走,思归人行吧。

去年赴加拿大探亲,一过通关步出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我的第一直觉是黑色和棕色皮肤的工作人员多了,而且是一大排地候着帮旅客推行李,做小工,干零活。我多次来此,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自己觉得“疫情”已5年了,我都未曾出来,时过境迁,是否“少见多怪”了呢?

及至我在路上、商店、公共场所里看到和听到的,全是政府乱作为,“小土豆”总理近几年放开国门大接“难民”,尤其是特殊政策施予印度籍移民,导致社会环境紊乱,治安状况恶化,大家怨声载道,差评频仍。年底,我带儿子及他的同学去尼亚加拉大瀑布表叔家小住,孩子们晚上骑车出去玩,片刻即赶忙回来了。我问缘由,他们说景区全是印度人,没看见其他族裔的人,有点害怕就不骑了。

这种反差巨大的现实,令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中国迄今人口14亿多,据悉印度已超过我们,摘走了人口“第一大国”的牌匾。两国人口加起来近30亿了,比世界人口总量80多亿的三分之一还多。中、印同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另有埃及和已消亡的古巴比伦)。两国同属亚洲,地理位置相邻,佛教祖源来自印度,唐僧17载赴“天竺”取回“真经”,现仍成为中国民间众多人所信奉的“大乘佛教”,而藏传佛教是完全继承了其“衣钵”。我到过印度参观考察,目睹了它的悠久历史文化与当今世相。印度的历史文物与遗迹保留得较为完好。由于宗教和社会制度的约束与矛盾,它的经济发展远不如我国快速,军事实力更是“小巫见大巫”。20多年前造访,我就产生出了“印度落后中国30年”的看法,现在诚然又甩到了“几条街”后。曾有军队首长问我见闻,我脱口而出:印度跟我们,没得打!是啊,若没有1962年中印一战,把曾经猖狂挑衅的印军打趴下了,便没有几十年来边界的安宁。当然,不久前又起摩擦之“风波”了。西藏林芝“八一”镇毗邻印度,是当年中印之战我大军的集结地,也是原福建、广东两省“援藏”的合作区域。我两度到此,感受到了中央政策的英明伟大,看到祖国边陲翻天覆地的巨变。我记住了:在中、印尚未解决的领土纠纷中,印度还侵占着有三个福建省面积一般大的土地面积,印度迄今仍是叛逃的达赖集团盘踞的总部所在地。我到印度有一种复杂的心情和思绪,毕竟新中国成立后,两国和两国人民也有过较长一段的“蜜月期”,毕竟印度的柯棣华大夫也同加拿大的白求恩一样,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印度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它有南、北印度人之分。以喜马拉雅山、尼泊尔国边界下沿的称为北印度人,肤色白皙,自诩“高贵”人种。印度影视中心“宝莱坞”在此区域内。其他称为南印度人,肤色古铜,有的较黑,他们占了全国总人口的95%左右。印度曾是英国的殖民地,现仍为56个英联邦中最大的国家。受其统治影响,印度人普遍会说英语。正因为语言优势,它在世界“开得了口”,“行得了走”,英、美等许多国家的重要部门及高层管理人员都出自印度。遗憾的是,作为常任理事国且汉语是联合国官方指定用语的我国,中文用量在世界教育科研中竟占不到5%。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加快与世界“接轨”,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值得每个人深思。1998年我出任福州师专校长,当时提倡高校“扩招”,省里招生计划确定了,突然要增加“计算机专业”。全国“一盘棋”,由教育部直接下达名额,各省搞5个试点单位。我去争取上了,问其何由,告知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赴印度访问,在参观班加罗尔“硅谷”时发现该国这方面的基础和人才,远多于好于我国。总理看到了两国差距和未来世界发展的走向,一回国就责成教育部当年必须列入招生计划。随后,如“雨后春笋般”的计算机学院(系)、专业在神州大地涌现。27年啦,现在的互联网、物联网等许多高科技领域,我国已走在世界前列,若无当年总理的“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和大胆决断,很难想象有今日中国之局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国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不足。各国无论大小,都应平等相待。“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口号深得人心。我想,如果不是英国长期殖民统治指使印度,印度又支持达赖集团公然叛逃西藏,中、印两国是可以成为友好邻邦的。加拿大政府若不凡事跟随美国“大哥”,不科学区别对待“难民”问题,不因只重英语语言层面而放松大批印度籍人移民进来,许多复杂的国家间关系和社会现实问题,便不会“井喷”式地迸发,也不必去“矫枉过正”。看来,科学的领导,领导的科学是“政要”们永远的必修课。

凡是有人群的地方,不可能总是以简单的好坏区分。妹夫在加拿大35年了,有一位很好的合作伙伴印度人麦克,前几天邀请我们到他家里聚会。他夫妇俩和儿子早早精心准备好了印度餐,让我们品尝具有浓郁“咖喱味”的食物和点心,还有特意购买来的中国荔枝和西瓜,使我们很受感动。我们敞开交谈,探讨两国的历史文化,诉说“黄河”与“恒河”、“十三陵”与“泰姬陵”、“红高粱”与“流浪者”之歌。我猛然惊讶地发现:屋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带有古式中国漆艺造型风格的柜子。女主人告诉我,这是外婆生前留给她的。这一百多年前的信物,见证了麦克家族迁徙的历史,见证了中印两国人民交往的友谊,也见证着世界风云际会的时刻,昭示着人类“和平共处”、“美美与共”愿景的早日到来!

2025年8月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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