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斌:老树新枝(30)

华灯齐放的央街,悠扬欢快的《斯特劳斯圆舞曲》不时飘荡在耳旁。季夏的多伦多夜晚,承载着翻飞的思绪,我从西餐店里缓缓走出,走在回家的林荫道上,眼前似乎还闪烁着跳动的烛光,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祝你生日快乐”悠扬的乐曲声。

加拿大时间今天早上6点(北京时间7月31日晚上6点),我的手机微信里接连不断地收到来自亲朋好友、同学同事、部下学生等许多人发来的衷心祝福和热情的问候。它令我的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也泛起了追忆和眺望的涟漪。俗话说:见字如晤,见字如人。我从祝福声仿佛看到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一双双真诚而友善的目光,一个个鲜活而灵动的身影。这也许是一个远离故土,却又心系家乡的游子所特有的心境和情感吧?

上午想动笔写完《老树新枝》的第30篇,可怎么也聚不拢神,下不了手。中午,我同儿子、二姐如约去福州老乡H女士家里剪头发。她和女儿盛情邀请我们在“只此青绿”典雅的港式午茶店里吃了饭,就随即开始“美发美容”。H剪技甚为高超,待人真诚友善,靠着一副手艺,在此打拼18年,把一双儿女拉扯大,现女儿在多伦多大学毕业,进入“蒙特利尔银行”工作,有了稳定而可观的薪酬,儿子也即将从多伦多大学毕业。她悉心地给我做回了早期在职场间的“发型”,好让我精神焕发地去赴宴。

生日晚餐订在当地一家著名高档的牛排西餐厅。我曾在圣-凯瑟琳小镇上的布鲁克大学访学时,经常光顾该店,如今它已成了远近闻名的“连锁店”。我们一家和二姐,妹妹一家和妹夫的姐姐,外甥女夫妇和远道从匈牙利来的外甥女婿的母亲、外公与外婆都一起参加了这一饶有意蕴的大团聚。

生日,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纪念日。它象征和意味着你又大了一岁,老了一岁。它让人不禁猛然发觉“我的青春呢?”“时间都到哪儿去啦?”我怎么一晃就退休了?……是啊,此时可以回味到孔子在河边所曰:逝者如斯夫。可以尽情地高喊: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生命,对每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而生命的意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我活到今日,似乎觉得高亢激昂的口号曾也喊过,奋勇进取的时候早就有过,闪亮登场的镜头没少拍过,坎坷曲折的岁月艰难度过。我还是深深地感到:人的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无病无灾,心情愉悦,子女孝顺,是最最幸福和最受人称羡的!年轻时不一定懂得虽是浅显然而却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到年老人则一定会知晓其中亘古不变的规律。

我到过印度,从清早抵临恒河边,看着虔诚的印度人从全国各地赶来,有的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来此“洗礼”,有的则跳去河里“洗污”,有的顶着罐子盛水回家,有的架着柴堆焚送亲人“升天”。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最宽不过百米但流淌不断滋养了三分之一国土的“母亲河”上,一盏又一盏点着蜡烛的“纸船”开始飘行,一点、一片、一团、一整个长阵,霎那间如繁星坠落,闪耀在平缓寂静的河面上。抬头望去,一盏盏的“孔明灯”游弋在上空,也是一幅壮观的画卷。人的一生都要经历过:生、老、病、死,四个阶段,四个门槛。我油然又想起了30年前,在四川涪陵参观丰都“鬼城”“十八层地狱”时讲解员的开场白:其实人一出生,上天就已经发给了你两张证,一张是“出生证”(准生),一张是“回收证”(死亡),只是你自己并不知道是何期。所以,人活在世上,就应该好好做人,认真做事,否则,就会看到人到了“阴间”里的“待遇”,尤其是不好的人和坏人如何下“十八层地狱”。我随着向导,一步步向前,听完、看完、问完,我豁然想开了,做明白人,不做昧心事;做干净人,不做肮脏事;做正直人,不做恶小人。倘若能如此,也无愧于“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了吧?!

如此说来,父母去世后的有一年,兄弟姐妹似乎都忘记了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感到孤独、伤心和落泪,大姐和二姐知道后,赶忙来安慰我。长姐如母,从此,她把我们家里所有人的生日都核实、打印出来分发,并在“天水家音”群里准点“报时”,让三代人都记住并互致生日的祝福和祈愿。我的心还是太柔软了,我真不该多愁善感让姐姐操心。

我想,今后我不会了。我的生日亦如平凡的人生,安静前来,转眼即去。

2025年7月31日于加拿大多伦多

老树新枝

(31)

有朋自远方约,不写还真是“搁心”,尽管原定计划是坚持每天写发一篇,写完30篇后就暂且放下,让心情平静些,自我解点压。我的拙文,诚如在壁上“涂鸦”,即兴泼墨,大多人看得懂,赞誉有加;也有的“羡慕妒忌恨”,酸溜溜地说几句,我看得出来;更有甚者,对着墙壁“品头论足”,极尽嘲讽和攻击之能事。当然,这不出现在我的手机上,而是友人热心转发的“公众号”里冒出些不雅与不实字句,我看后没有义愤填膺,却有点“心寒齿冷”。我不是“完人”,身上也有不少“瑕疵”,但我所写的东西一定是真心、真实与真诚的。我勿需于己“评功摆好”,亦无意“博人眼球”抑或骗取“流量”,这把年纪了“夫复何求”呀?!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好友叶先生嘱我写写“兵哥”吧。他又勾起了我的许多回想。

儿时在小学里,都有一篇测试作文: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什么?在福州市鼓楼第二中心小学二年级上学的我,不假思索地写下了对未来理想的憧憬:一当将军,二当记者,三去“从政”,第四当教师。我努力朝人生的奋斗目标进发,但命运往往会捉弄人:你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有时希望越多则失望越大;有时聪明过头,“反误了卿卿性命”。

我信心满怀地首选“当兵”。时为福州第五中学(现格致中学)校团委委员,“三好学生标兵”,学校领导答应我:“只要有一个名额,我们也是保送你去部队”。可是高中毕业时的1974年,居然部队不再向中学征兵,想想上一届还有11名老大哥们去了部队,我的心都碎了。老师勉励我,带头上山下乡去,插队也能争取当兵嘛。我二话没说,告别亲人,告别家乡,作为“知青”,奔赴闽西北的广阔天地“炼红心”。两年后有条件“上调工作”了,我仍义无反顾地报了名,还是首选“穿戎装”,却因太想太激动的缘故,破例为我体检七次均结论“患有青年高血压症”,无法入伍,我大哭一场,感到“夜半三更盼天明”,怎么就不照照我呢?当兵未果后两个月,我转而补报上大学名额,体检血压一点没事,被福建师大中文系录取了。大学毕业时逢部队来招人,又因我是三明地区插队知青,政策规定“社来社去”、“哪来哪去”,不能招我三明地区选送生,我再次“失之交臂”,悻悻然,戚戚然。提早留师大工作,又恰好在校学生科,部队领导来确定面试拟去的同届毕业生,他们向校领导提出要我入伍的要求,也没能满足。及至我到鼓楼区委任书记,由省军区党委发文任命为区武装部党委第一书记(第一政委)时,我的“从军梦”才得到多少年以来些许的心理安慰。福州预备役成立,我已在市委文明办任主任,又分管军民共建工作,按规定要授相应衔于我,但考虑会跟市级领导同级不妥,我主动放弃了,心想将军没当成,其余也无意。我曾经到过当年插队时拟去当兵的部队,师长告诉我:“还好你没来,否则鼓楼区委哪有你这个书记?”想想也是,既然“出身不由己”,奋斗已经历,那就知足吧,人生不要也不可能去违拗命运的安排。更何况,最近几年部队也事故不断,也有将军“落马”。纵然未能实现“将军梦”,我在区里和市里工作期间,尽心履职帮助军队解决实际问题,和部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全省九个地(市)宣传部中最早成立了“国防教育科”,创办“国防文摘”报,提出全民“一人一元钱,捐建航母舰”的倡议,为福州市一直被评为全国“双拥模范城”(拥军优属、拥政爱民)作出了应有的奉献。在大学工作期间,我始终要求分管国防教育和军事训练,坚持给大学生们讲授国防课,并由高教出版社出版《国防教育教程》一书,作为全国高校指定教材。

我向往军旅生涯,除了父亲早年曾在部队工作过,那时“咱当兵的人”最为耀眼和荣光,一身戎装穿在身上是多么的自豪与骄傲。我们从小受革命教育,对党、国家和民族的历史,对军队发展史了解和认识有加,自然有很深的感情。“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社会氛围极其浓厚,“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口号深入儿郎心,且不说我们所读到、看到、听到的中外文学作品、影视剧、广播和舞台文艺演出,都潜移默化地扎根在人们的脑海中,化作了“无兵不安,无军不稳”的社会共识和国之大略。我仍经常与许多部队首长、现役和退役(退伍)的军人们保持着热络联系和友好关系,我还十分喜欢观看新老战争影片,热衷于高唱响亮的“军歌”和谛听到嘹亮的军号声!

哦,也许你们会问,那你的第二理想又怎样啦?作为中文系毕业生,去新闻单位当“无冕之王”,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最佳岗位。留大学工作后,曾有四家省级和中央级新闻媒体单位欲商调我,可组织上未同意,我的第二理想终又“破灭”,代之而来的是呈观第三选择,最后落在了第四终极目标——教授、专家、学者——的岗位上。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国外名句:当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却早已帮你打开了另一扇窗。诚言是哉啊!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八一”建军节,献给我“红色之旅”的战友们,也献给关心和厚爱我的亲朋好友们!

2025年8月1日于多伦多

老树新枝

(32)

一年一度的“加勒比海狂欢节”幸运地让我们“撞”上了。

昨晚妹夫说,明天有场坊间大活动,可以去看看。他考虑我和二姐宅家居多,想让我们出去“透透风”。我不好动,最终还是拗不过众人说项,只有答应了。

今天早上,我们四个年过“耳顺”之年的老人,在较为僻静的家门口附近坐上公共汽车,换乘地铁后直达目的地一一多伦多市国家会展中心。一路上,车挤人挤,有的拖家带口,有的成群结队,有的浓妆艳抹,有的扛着道具,都是奔着狂欢去的。妹夫介绍:多伦多每年有四大活动,即“自豪日”(来自全球的同性恋者的大游行节日,加国宪法允许,现有近70万同性恋者);“加勒比海狂欢节”(为期一个月的各种活动,亦来自世界各地参与参观者,人数高达300万人次,酒店全爆满,而大游行就只有一天);耶稣“复活节”和圣诞节。

抵达人山人海的“国家会展中心”附近时,早已是彩旗飘飘,人声鼎沸。我们挤进绵延3公里长的观看人潮中,等候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的到来。看着各种不同肤色,不同国籍,不同风格的服饰和不同举止神情的人流,我不禁想起了自幼曾在福州五一广场看到的“五一”节、“国庆节”大游行的场景,想起了大姐以“红卫兵”身份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接受伟人检阅时的画面,想起了即将到来的“9.3”国庆大阅兵。此时的我,像梦幻一般站在这里,随着各种气味的交织,身陷其中,思飘万里。宽敞的大道两旁,已被铁栏杆隔离开来,人们有的早已到此选好最佳观看位置,有的不断寻觅跻入空间,有的牵着大的、脖子上挂着小的孩子在踽踽前行,还有的老人拄着拐棍、坐着轮椅赶来观看。商家更是摆开了供货供吃的摊位,让游人满意挑选。看着从车站到车上,从地铁到地上,全城戒备森严但友好可亲的警察面孔,人们似可无需担忧安全问题了。

下午两点整,雄壮的乐曲声响起,来了来了,狂欢的游行大军来了!只见庞大的“集装箱车”打头,车上高音喇叭开道,尽情播放着南美风格的“迪斯克”音乐和舞曲,紧跟着是五彩斑斓、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游行队伍。他们中有一个人披着自制的大型魔幻般的道具,在特立独行地表演着;有三五成群摇头摆尾、撩拨人眼的随意走步;有整齐划一、精神抖擞的正规表演。行进队伍中,不时出现各种张灯结彩的车辆,敞篷式的车上,站着、坐着、唱歌、跳舞、“抛媚”、掷物,与道路两旁的观众互动有加。我看见一辆彩车的低位上,一位父亲旁边依偎着他那整齐穿戴的、吹着口哨的小男孩,肩上趴着个沉沉睡着的小女孩,显然小姑娘是太困了,任何噪音都吵不醒她。我还看见一位80多岁的老人家,身穿海军服,叼着一个红色烟斗,拿着一瓶“易拉罐”饮料,兴致勃勃地走在队伍旁边,并露出灿烂的笑容让人拍照。游行的队伍中,各种别开生面、别出心裁、别样风情的设计画面、造型、舞姿,配以超分贝震耳欲聋的乐曲声、欢呼声、呐喊声,构成了一幅动感十足的狂欢洪流。此时蔚然的天穹下,仿佛只光照着忘我的人们;我没有匍匐,但强劲的乐曲声却从大地上震颤到我的胸膛,催人激昂,使人亢奋,令人陶醉。望着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游行场面,我恍然忆想出国前在内蒙古敕勒川下,入夜,带有“南美风情之夜”的草原沙漠上,也是这般的音乐,这种粗犷的歌声和噪音,这样狂热欢愉的氛围。哦,天地间是这么地相近,“地球村”是这么地相通,和平的生活是这么地善哉美哉。多元文化的加拿大,你绝非“好山好水好寂寞”,你应该是世界民族大家庭中一个独特的国家!

狂欢游行分段进行,我们观赏了一个半小时决计返程,妹妹提议到旁边小憩一下。我们在绿茵茵的安大略湖边公园里,倚靠着红色的坐椅,身后,是20多亩的大草坪,高大的树木伸长着长长的枝桠,遮住了直射的阳光,一小群一小群的松鼠在地上和树林间嬉闹追逐,有时跑到你面前对峙。放眼望去,一望无边的安大略湖,大雁阵阵飞过,野鸭群群游弋,游艇艘艘扬帆,夏风习习吹拂。我们在天然的“氧吧”里吮吸着清新的空气,在不炙热的阳光下默默地享受宁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放松精神、放开思想、放飞写作的又一欲望……

2025年8月2日

1老树新枝

(33)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昨晚,苏先生两位从美国过来的同学聚会,请我和妹妹、妹夫等人一同聚会。我们欣然应允。

晚饭订在一家自助的日本料理“186”餐厅,它应该是福清人开的店,服务员全是中国人,大多会讲福州、福清话。我第二次光临,菜品不少,感觉不错。

两位来客均为苏先生同学,母校福建师大生物系1982届毕业生:刘先生1984年即到了美国,现在奥兰多,拥有一家实力较大的生物医药公司;陈先生留校任教,后考取上海微生所研究生,1988年赴美留学,现为休斯敦一所大学的终身教授。我曾在福建师大学生科工作过六年,招生、毕业生分配以及在校生的行政事务是我们的主要职责,故对优秀的学生有所了解。苏先生是他们的班长,也是留校后再荣调到省里重要部门,后于1988年辞职“下海”到日本留学的。

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虽无“泪汪汪”,却也是兴奋无比,一见面、一落座,就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彼此互相问候,相互介绍,就像是老相识似的。我们同桌7人都毕业于福建师大,除我和妹妹之外,他们5人都是生物或生化专业的本科生与研究生。他们自然有更多的共同知识话题。大家也聊家乡逸事趣闻,谈桑梓风土人情,叙自身过往经历,说国家改革大事,言语中尽显海外游子的赤诚之心,尽述期盼中华民族强大的殷殷热望。陈先生的同班同学陈志坚,现也在美国一所大学任教,他的科研成果已接近获取世界生物“诺贝尔奖”的水平了。陈先生是“闽江学者”,他俩为母校福建师大创建国家级科研平台、培养高端人才付出了不少心血,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据陈先生所述,为此,陈先生受到美国卫生部门的重点调查,他甚至都做好了彻底回国的所有准备。但是,美国政府最终无实据他为中国“间谍”,他又留下来了。他伤感的是,国内有些部门居然也怀疑他有“双重性”。他说在美的许多华人教授和科研人员,当年出来时,当地都把他们当作“熊猫”看待,现在则远离避之,排斥一边。他们现在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尖”。说到这里,他有些动容和哽咽。我们也都默然无语了。是啊,海外游子纵然有的已在他国生存,但我相信他们大多数人的心,还是向着祖国,向着抚育他们成长的故乡和亲人。国家的强大,他们感受得到。但是,新形势新变化,正如“冰河水冷鸭先冻”一样,他们也首当其冲地遭受打击和挫折,且不说比他们更趋不同层面的华人与华侨了。历史的经验教训值得注意,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和倒退,而倒退是没有出路的!

我最大的收获是席间与刘先生交谈,这位福州著名的“电光刘”后裔,居然是我小学班主任陈克特老师的儿子。我一进福州鼓楼第二中心小学念书时,就被陈老师指定为班长。她是班主任,教语文。一张清瘦且透白的脸,身高有1.63米,目光炯炯有神,同学们上课了仍叽叽喳喳停不下闹声,她咳嗽了一两声,便不再说话,一直等大家发觉老师严肃的神情,互相提醒后班里全安静了,她才开始上课。有时班上调皮的同学犯错了,课后她就让全班同学留下来陪他(她)反思悔过。这些招还真灵,我们这班干部子女占了95%,很快班风最好,总评学习成绩最佳。我这班长也好当多了。老师很爱我。她的身体不好,常改好一篇作业范文,叫我坐在她办公室的座位上帮她批改,放学后我再到福州“三坊七巷”中的“宫巷5号”大宅院老师家中,交给她过目,第二天发回给同学。可惜,小学二年级下学期,因身体健康状况不佳,她不再担任我的班主任,改由另一“严苛”的女老师带我们,我开始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待遇,从小就翻开了挫折教育的历史篇章。刚上三年级上学期,1966年5月,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爆发,于是,同全国其他学校一样,我们都全部辍学在家了,直到1970年迈入初中的大门。从此,我跟陈老师都没有了联系。但是,启蒙老师对我的疼爱培养和教诲,以及她那“大家闺秀”的形象,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刘先生说他母亲活到92岁高龄才辞世,虽然身体状况老早就不好,但有小病可能会拖得更久,活得更长。他的父亲身体没毛病,却80多岁就“走掉了”。他的父母现合葬在福州西禅寺。返榕时,我一定前往此地,凭吊我的老师,我童年时的恩师。

人生草木,孰能无情?于人如此,于国呢?!

2025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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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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