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斌:老树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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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国内的“教师节”。一大早,我收到了众多学生发来的微信“祝语”和视频,也有“同仁们”相互勉励的“吉言”。当教师的幸福感和欢乐感,此时被“调动”得“满满当当”。“东风”送暖,怎不令人忆“江南”?

依稀记得1984年9月10日,我当时尚在福建师范大学人事处任学生科科长。第一届“教师节”来临,作为八闽大地培养教师的“摇篮”和工作“母机”,“人逢喜事精神爽”,“举杯欢庆此一时”,全校上上下下“翻腾”起来,各种活动早早准备,异常热闹红火,场面十分感人。曾经的“臭老九”此刻“喜上眉梢”,奔走相告。学校更是在福建省军区礼堂(原隶属的物理系大院)里召开了隆重的“表彰”大会,并举行了自“文革”之后的“首次”新党员宣誓仪式,那庄严、激动人心的场面,至今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它也将成为长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永恒记忆。

在福建师大十年的学习和工作期间,是我人生中文化知识最系统掌握和“存储”、工作经历和经验打下“基础”的难忘岁月。记得1977年底,时任中文系主任的黄寿祺教授,邀请厦门大学中文系主任郑朝宗教授(福州人)为我们开讲座。政教系梯形教室里坐满了“听众”,其他系也有学生跑来“聆听”。作为“东道主”,黄老先介绍郑老的学术生涯,并感谢“老大哥”前来“传经送宝”后,郑老赶忙起身,拱手作揖道:黄老勿称敝校中文系为“老大哥”,那会“折煞”我也。你们师大中文系才真正是福建高校文科“首屈一指”的“老大哥”,言毕,又深深地向黄老鞠了一躬。二老“谦谦君子”的文人之风,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工作的第一位领导是校部学生科科长施文章,他也是1955年毕业于中文系后留校的,1982年组织部和人事处分设,他出任人事处处长,学生科的工作就全部交由我负责。1986年5月,我“奉调”往福州市工作,90年代初,施处长即病故在了工作岗位上,时年仅63岁。我在鼓楼区和福州市工作了整整12年。1995年至2002年,我再度回到师大“母校”攻读在职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取得了学历与学位证书。我的导师即时任师大的校长陈征教授和经济学院的院长郭铁民教授。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学校和老师的培养,尤其是有“真才实学”、心底无私的导师的“教诲”与帮助。我能走到今日,忘不了这些恩师们的悉心“指点”与殷殷“期望”。当然,我步入政坛也有“官场”的领导和导师,福建省人大常委会袁启彤主任即我“没齿不忘”的政治“导师”,他彻底打消了我去新闻单位当记者,做“无冕之王”的念想,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上重新“摸爬滚打”,淬炼人生,促使我日后“百折不挠”,“清清白白做事,认认真真做人”,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培养,没有辜负恩师们的“冀望”。我的三位直接“恩师”都已“走了”,但他们做人做事,为人为官,学业敬业,爱岗爱生的高尚情操和人格魅力,永远“昭示”和“定格”在我生命的年轮中。

我于1998年5月升任福州高等师范专科学校校长,回到了十分熟悉的校园生活。我不仅帮助整合成功“闽江学院”,也挤出时间教学、出书、搞科研,回师大母校带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我也像“恩师”一样,“乐此不疲”地教书育人,看满树“硕果盈枝”,闻四处“桃李芳香”。我很惬意,也很知足,惟愿“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值此第42个“教师节”到来之际,远在异国他乡的我,写下这些记忆且“有感而发”的文字,既是纪念,也是心愿,希望不至于有何“妄议”之嫌。

2025年9月10日于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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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上高中已有十天了。上午九点到校,因路途较远,中午带饭去学校吃,一小时后又得上课,下午3:15放学。高中有些作业了。这里是按事先选好课程去听课的,故没有分什么班级,也没有“指定”什么班干部之类的,没有什么“组织”活动。同学们上完课,“拜拜”一声各自回家去了,处得好一些、能谈得来的同学就约定去玩,去找共同感兴趣的活动。

因为地缘关系,我和儿子聚少离多,似乎在他童年亟需关爱关注的时候,给他的非常“或缺”,以至于他在情感和思想上与我沟通的较少,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和环境差异,自然也导致了父子间的交流“隔阂”。从去年到今年,我已深深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许,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我又系“老来得子”,该有的都有了,该会发生的事也难免。

儿子的这所公立高中始建于1956年,与我“同庚”。开学前夕,妹夫带我和二姐,专门探访了该校。学校大同小异,看不出建筑风格和特色,倒是进门的显赫处,挂着一排历任校长的巨幅肖像,各个长廊上,有的张贴着校园的历史,有的摄制着学生的活动,有的是学生获奖的“锦旗”、奖杯和奖状,尤其使人过目不忘的是历届学生的名字,都清晰地“镌刻”在墙上。这是我在国内学校里未曾见过的,而加拿大似乎都有。作为校园文化,这应该是可取的。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活动“圈子”,无可厚非,但父母所担忧的,则是在这个“叛逆期”阶段,他的发展走向问题。孩子显然对该所学校印象欠佳,说上学没几天,就看到有些同学在卫生间里吸“大麻”,许是这片“东欧”裔学生较多的缘故,讲话粗鲁,动作粗暴情况时有发生,学校也难管得过来,他有点“郁闷”。我呢,也只能做做他“安定”的思想工作,让他逐步适应“新环境”,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吧。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神圣”场所,其校风、教风、学风,都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成长与进步。加拿大从幼儿园到高中,均享有政府免费教育的“福利”,但好的学校与差的学校,公立学校与私立学校,中心学校与偏远学校,本质和内涵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跟国内“大同小异”,关键的还在教师的水平和管理能力,而作为学校“灵魂”的校长,则更为重要。他的办学理念、管理模式、运作方法,以及“为师树范、为人师表”的“内涵”与“外延”,都对师生有极大的影响力和感召力。诚然,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不仅学校重要,家庭和社会也必须“全情”配合与支持。树木和花朵的培育,需要阳光、雨露、养料的“光合作用”,而培养人才更是一项复杂的“社会工程”。我从事教育工作近30年,在地方10多年的历程中,也都在做培养干部的工作。现在虽早已“告老还乡”,然孔圣人“养不教,父之过”的告诫,仍时时回响在耳旁。儿子呀,父爱如山,你应该会感觉得到。爸爸希望你在“不如意”的环境中能有“定力”,把握好自己前行的方向,经受锻炼和考验,接受“磨砺”与挑战,做一个真正独立的“大男孩”。爸爸也是这样勇敢走出来的,他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与“靠山”,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闯”出来的!我相信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你,也一定会战胜自我,健康且茁壮地成长。

囿于条件限制,我无法时刻陪伴在你成长的身边,但心若在,梦犹在,“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

2025年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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