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孤独意旨下:拉美反抗殖民“他者”与寻根“己乡”的逆旅

摘要】《百年孤独》以布恩迪亚家族的兴衰史,展现了个体、家族与文明的孤独体验,映射出拉丁美洲民族在殖民文明冲击下的历史消亡。布恩迪亚家族的历史消亡是对拉美民族历史的镜像隐喻——他们因殖民的入侵而失去了对本土的文化认同,成为历史叙述中的“他者”。文章在分析作品文学架构的基础上,试探究布恩迪亚家族的孤独之源,并揭示在后殖民主义与全球化时代的当下,拉美民族反抗殖民“他者”标签、寻根“己乡”并建构本土认同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关键词孤独 文化认同 后殖民

一、引言

《百年孤独》,是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代表作,该小说依据马孔多小镇七代人的兴衰史这一主线,以点带面地绘制出拉丁美洲历史变迁的广阔图景。

小说的结构独特清奇,时间跳跃的宿命感尤为显著。在书中,作者没有透露任何有关现实的时间标记,使读者难以定位到拉丁美洲具体的历史时代。但他用宏大叙事的手法,影射了拉美的哥伦比亚从独立(1810)到二十世纪中叶这一段历史。这种时间处理的模糊性,传达出一种史诗般的历史厚重感,也象征着命运的不可逃避性。

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评价《百年孤独》为,“建立了一个浓缩的宇宙,其中喧嚣纷乱却又生动可信的现实,映射了一片大陆及其人民的富足与贫穷”。[1]确实,通观全书,我们可以清晰地感知,“孤独”一词作为意旨贯穿全篇。从马孔多的诞生,到最后化为灰烬,在这湿润、猩红土地上生存的布恩迪亚家族文明,经历了个体孤独、家族孤独与文明孤独的三重具身体验。

追根溯源,布恩迪亚家族的历史消亡,不仅仅是对家族悲剧的写照,更像是对拉美民族历史的镜像隐喻——在先进的殖民文明冲击之下,他们或被动、或主动地“向外探索”(积极模仿先进文明),忽视了“向内追溯”(探求本土文明的历史与文化认同)的可能,渐渐被殖民者的文化所建构、所认同。在长期的殖民与现代化道路移植中,这些原始古老的文明潜移默化地被殖民文明塑造为“他者”[2],失去了对本土文化乃至对本民族“己乡”[3]的认同。

本文在分析作品魔幻现实主义、循环叙事与神话叙事等文学架构的基础上,试探究书中布恩迪亚家族这一虚构的原始民族“孤独”之源,揭示在后殖民时代乃至当下全球化时代,拉美民族反抗殖民者带来的“他者”标签、寻根“己乡”溯源的必要与可能。

二、魔幻现实:“己乡”的奇特建构

小说通篇采用魔幻现实主义笔法,具象化为对马孔多这一“着魔之地”及各种平凡物象的奇特化与陌生化建构。

(一)奇特化

文体学中的“奇特化”手法,以复杂的叙事形式、别具一格的视角,处理生活中平凡的物象。从术语作用的角度看,这种奇特化手法“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延”。

书中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第一次见到冰块时,“那里有一个遍体生毛的光头巨人,鼻上穿着铜环,脚踝间绕着沉重的铁链,正看守着一个海盗藏宝箱。巨人打开箱子,立刻冒出一股寒气。箱中只有一块巨大的透明物体,里面含有无数针芒,薄暮的光线在其间破碎,化作彩色的星辰”;

心中充满了体验神秘的恐惧和喜悦”;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4]……

这些极度夸张的奇特描述,渲染了冰块无与伦比的魔力,使情节得以延宕,为读者提供了马孔多小镇居民这一全新视角,借助布恩迪亚的视觉和触觉,切身体验冰块的奇异质感和对冰块的新奇感。

在描绘马孔多居民接受外来的新鲜事物时,此类手法给读者带来的冲击与震撼感更为强烈。

“他们彻夜观看发出惨白光芒的电灯泡,电力是由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第二次坐火车带来的发电机提供的,机器发出无休无止的嗡嗡声他们过了很久才渐渐习惯”;

“生意兴隆的堂布鲁诺·克雷斯皮在他那狮头状售票窗的剧院里放映的活动人影戏,引发了市民的愤慨,因为他们刚刚为一个人物不幸死亡并被下葬而抛洒伤心之泪,转眼间那人又变成阿拉伯人,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下一部影片里”。[5]

读者跟随马孔多居民的视角,“再度体验”这些早已为现代文明所熟知的平凡事物。冰块也好,灯泡、电影也罢,都在这种奇特的描述下被赋予了全新色彩。作者尽己所能地站在拉美本土文明的角度上,试图再现他们面对高度发达文明时的恐惧、惊异、赞美等复杂情绪,更为马孔多这一“着魔之地”的变迁蒙上了时代发展的必然悲剧性。

(二)陌生化

在展现外来事物冲击的同时,马尔克斯通过陌生化手法,给拉丁美洲的生活现实增添魔幻色彩。他将常见的自然现象写成异象,“只要有人开腔讲话就会有一场瓢泼大雨来临”“暴风将某个马戏团送至空中,渔民次日捞出死掉的狮子与长颈鹿”。这些光怪陆离的情节,源于对拉美真实生活的观察与加工,使读者产生了陌生化的审美体验,从视觉、听觉、知觉等多感官出发,感触拉美文明的奇异和怪诞。

从“着魔之地”的变迁中,我们也可以对这类手法略窥一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在开辟入海口捷径时,意外发现了一片密林,这是一片白色西班牙大帆船的废墟与荒芜,自探索之初,马孔多就蒙上了一层神秘、陌生的面纱;后来,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穿越此地时,这里已成为了常规驿道,唯有烧焦的龙骨,矗立在一片罂粟花地上;香蕉公司到来后,马孔多被开发为香蕉种植园,后经历工人暴动与血腥屠杀,直至被废弃,成为一片湿沼泽。马孔多从诞生到消逝如同一场幻梦,这座镜子之城、蜃景之城,最终在黄沙中被抹去,重归自然的原始与宁静,再度成为陌生的所在。

全书的微观景象与宏观叙事,都无可避免地带有陌生化的镜片,似乎传达着现代读者无法真正走进这一民族的内心深处、亦无法真正代替拉美民族书写“己乡”历史的徒劳与惘然。

综上,作品以魔幻现实笔法为通篇叙事,表面上,是以本土文明视角建构拉美“己乡”文化;实际上,魔幻笔法的背后是荒诞。它们恰恰说明,这是以殖民文明的思路在解读拉美文化。在殖民文明看来,拉美本土民族对自身文明的历史,缺乏线性理解,也缺乏坚定认同,只能目睹它们在时间的流逝中愈加奇瑰,却也缥缈陌生。所谓“奇瑰”,是从殖民者眼中感知到的,他们不能理解拉美文明的内核,只能以奇特、魔幻代之。这些叙述终究难以贴合拉美人民的真切感受,难以触及拉美文明对自身的真正解说。

三、孤独镜像:循环叙事与信仰消亡

从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镜屋之梦起,“那个地方耸立起一座喧嚣的城市,家家户户以镜为墙”“那名字在梦中神秘地回响:马孔多”,马孔多文明的初现更像是一种预言,它带有镜像式的隐喻,传达着那冰块般“极寒之城”带来的百年孤独、隔绝以致消亡。

(一)循环叙事

马尔克斯打破了传统的线性叙事结构,采用了循环叙事的方法。小说开篇就有所体现,“多年之后,奥雷里亚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作者一改平铺直叙的方法,采用预叙与追叙的结合方式,以奥雷里亚诺的口吻陈述故事。“多年之后”预示了在马孔多这片土地上未来事件的发生,属于预叙;“那个遥远的下午”指向家族古老的过去的回忆,形成追叙。时序的交错,使读者在时间线上来回穿梭,反思在宏大的文明历程里,时间与记忆间错综复杂的联系。

姓名的更迭与轮回,是循环的另一表征。乌尔苏拉给孩子取名时习惯重复,带来的是家族永久循环的宿命——所有名为奥雷里亚诺的都性格孤僻,但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名为何塞·阿尔卡蒂奥的都性格冲动,富于事业心,但命中注定有悲剧;蕾梅黛丝有着脱俗的清纯与美丽;阿玛兰妲·乌尔苏拉继承了乌尔苏拉的上进心。家族成员的性格与命运,仿佛在轮回中重叠,布恩迪亚家中的“疯子们”被永远地困在了孤独与遗忘的囚笼里。

作者的循环手法也体现在熟悉话语的重复中。小说中,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站在未来处对过去的回望,贯穿于全篇各处;“话是没错”、“可也没那么快”,晚年的乌尔苏拉与孙辈阿尔卡蒂奥二世的对话,无意间重复了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在死囚房里的自言自语。熟悉的回望与重复的话语,仿佛在暗示着,时间在这一家族身上的凝滞。时间在布恩迪亚家族中并没有如水般流逝,而是不断地轮回与重叠,家族的成员们或在残酷的战争中迷失自我、或在爱情中放纵而死、或在痴傻中度过半生、或诉诸无聊呆板的工作以慰藉心灵,而都无法摆脱孤独的宿命。

(二)信仰消亡

从文化价值观的层面,不难看出,书中存在拉美原始信仰与天主教神话的博弈。尾声部分里,拉美信仰在西方天主教神学、理性文化的压倒性胜利下慢慢消亡,“猪尾巴孩子”隐喻其文明自知落后、接受了被历史长河吞没的命运,这也为“己乡”的消亡预设了文化前提。

在前半部分叙事中,拉美本土信仰作为一种重要的“跳板”,连接了理性与非理性、现实与超验两个世界,展现了拉丁美洲独特的文化哲学。例如,古印第安神话的部落酋长马加塔被描绘成拥有四只眼睛、老虎尾巴的独角龙,象征着权威与力量,而布恩迪亚上校则被描绘成具有类似神性的人物。他不仅“在母亲肚子里就会哭”,还经历了32次武装起义、14次暗杀和73次埋伏,甚至在一次死刑枪决中奇迹般生还。通过布恩迪亚上校的形象,古印第安宗教信仰与拉丁美洲社会文化实现了结合,这些原始的祖先崇拜,无不彰显着拉美本土文明诞生之初的蓬勃生命力。他们具象化为拥有爽朗笑声与强大繁殖力的佩特拉、纯洁至臻甚至不可玷污的蕾梅黛丝、追求原始性欲与疯狂的丽贝卡、对未来有着清晰可知预测的奥雷里亚诺……拉美文明的英雄崇拜、生殖崇拜、占卜崇拜,代表着他们原始文明的蓬勃生命力,是他们建构对“己乡”认同的重要力量。

可悲的是,自马孔多初创者布恩迪亚向外探索海洋起,这一文明就在接连不断的高级文明侵蚀下风雨飘摇。他们的原始信仰,渐渐在文化蒙昧中被天主教的神学桎梏、被现代理性精神压倒,最终荡然无存。奥雷里亚诺上将历经先进文明的战争炮火,失去了人生意义,重复着制作小金鱼等一系列荒唐行为;阿尔卡蒂奥二世在羊皮卷中思考神学,沉浸于“现实之外更深的地方”;阿玛兰妲失去爱人后被送进修道院郁郁终生;乌尔苏拉在衰老中渐渐失明,淹没在过去与现实纠缠的黑暗里;蕾梅黛丝被玷污后飞升进入天国。带有天主教神学色彩的描述与现代文明的冲击层层交织,使布恩迪亚家族的男性沉溺在对先进文明的错误探索中,女性困囿于宗教禁欲的痛苦里,他们都终结于孤独。

火车带来了先进文明,让这片原始的土地一度成为发达、活力的乐土。在那个燥热的夏日,不堪强权暴政的工人开始暴动,残酷的镇压血洗了土地,“马孔多在下雨”像是魔咒,又像是圣经里大洪水的隐喻,预示着雨水清洗了血雨腥风、清洗了政府暴政带来的罪恶、清洗了拉美人民的原始信仰,最终也清洗了这片土地曾一度发达繁荣的文明痕迹。当猪尾巴孩子出生的那一瞬,古老的宿命完成了它的周期,“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殖民文明凭借发达的科技、强大的武装军队残酷扼杀拉美文明,强行推广天主教文化。

当一个群体或社会与一个更为强大的社会相遇时,弱小的群体常常被迫从支配者群体那里获得文化要素”。[6]镜像之城在黄沙中成为蜃影,映射出一个现实——拉美本土民族的文化防线,在近代殖民文明价值的冲击中失陷,陷入循环与虚无。

四、反抗“他者”:逆转历史话语的书写

自后殖民时代至今,我们发现,许多拉丁美洲民族国家的社会与欧美国家风格大同小异。近代民族历史学研究亦指出,拉美民族历史话语“存在许多欧洲的影子”不足为奇。[7]诸如巴西、墨西哥与阿根廷的民族历史建构,反映出美洲原始民族面临的普遍困境——他们梦想着让人口“变白”;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中自觉为外人。这也是长久殖民带来的“他者”标签。

在全球化的当代世界里,各个民族国家的政府都或多或少地鼓励建构本民族历史的宏大叙述,用以稳定其各自的民族国家。民族历史叙述带来的民族化,与现代社会模式的全球化,处于一种紧密联系、相辅相成的阶段。对于拉丁美洲的民族国家来说,当下最迫切、最紧要的,莫过于找到独属于自己民族的历史话语,找到独属于自己的现代化道路。

由于在殖民时代,现代化源自西方国家,在地中海一带扩散,伴随着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在世界各地扎根;故而后殖民时代,这些殖民地区的新兴民族国家摆脱西方中心主义、重建自身的历史话语困难重重。譬如,在巴西,历史学家弗朗西斯·阿道夫·德·瓦尔哈根[8]热烈拥护宗主国葡萄牙带来的君主制政体与天主教文化,摒斥“未开化的、野蛮反叛的”巴西土著人,认为“为了重申民族的合法谱系,历史学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再次坚定纯粹的葡萄牙认同”;在墨西哥,19世纪的学者普遍认为,墨西哥土著人曾经并未“参与到墨西哥民族性的形成过程中”[9];墨西哥里瓦·帕拉茨强调一种“新民族”,即墨西哥的民族性是土著人与西班牙人之间的种族融合“麦斯蒂索人”(mestizos)[10],并强调西班牙人在文化上的优越性。

拉丁美洲民族国家在大规模城市发展、大众教育、政治动员、民主体系搭建、包容性移民的种种现代化措施下,指向的并不是一个各族群公平共生的社会模式,而是一个“种族上属于白人、文化上属于欧洲”[11]的殖民精英模式。他们自诩为拉美民族的主人,将原先的主人——土著民族,拒斥在历史话语的边缘,成为拉美土地上的“他者”。

《百年孤独》小说中的孤独意旨,从文化价值的角度,指出了拉美民族摆脱这一“他者”标签的必要性。马尔克斯在书中通过布恩迪亚家族的兴衰史,将焦点由家庭投射到拉丁美洲的历史进程。马孔多作为一个想象与现实交织的封闭圆圈,象征着拉美在文明渗透、经济入侵、精神征服和政治争斗中的挣扎与抗争。布恩迪亚家族一代代人的奋斗与失败,不仅是家族自身的命运,更是拉美民族在历史动荡期的写照。作品通过布恩迪亚家族的孤独,论证了殖民后拉美民族精神上的孤独现实根源。这种孤独并非仅仅是美洲大陆长期与人类整体文明进程的孤立,而是整个拉美文明在面对本土历史坍塌、殖民文化植根、全球化多元文明冲击之下的无助与迷茫。

马尔克斯并未止步于揭示孤独的困境。他在诺贝尔奖颁奖仪式上的演说中表达了期待:“命中注定处于一百年孤独的家族,终将并永远享有存在于世的第二次机会。”[12]它不仅是对拉丁美洲民族命运的展望,更是对拉美民族在世界舞台上争取话语权的呼吁。在马尔克斯看来,一个作家的伟大政治贡献在于,通过作品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国家、大陆和社会现实,而不是“依赖他人的图表来解释自己的现实”[13]。这种民族使命感和对独立意志的追求,使《百年孤独》一书超越了一般文学作品的审美范畴,成为书写拉美民族历史、呼吁拉美本土文明团结并祛除“他者”标签、重建“己乡”认同的社会建构宣言。

作品的启发性亦在于此:引导读者反思如何书写与重述本土历史;如何团结多元的民族文化;如何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主导的“南—北方”格局中以自身的特色发展联结与带动整个南方世界发展。[14]从文化价值反观发展道路,拉美的困境也许不止“孤独”,更需“自主”。以往的民族历史学家们努力用历史来“为一个通常在人种上存在差异的社会创造同质性和一致性”[15],而现在,我们需要打破这种同质性,逆流而上,溯源拉美本土的文化认同。当拉丁美洲的本土族裔群体开始用历史反抗被歧视、被边缘化的过去时,这些国家才能迎接多元现代化的机会,实现独立自主的繁荣。

五、结语:打破文明“孤独”的壁垒

小说以文明的坍塌为结尾,隐含着一种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马尔克斯通过布恩迪亚家族的兴衰史,展现了拉丁美洲历史的停滞和重复,以及社会变革中的痛苦和挣扎。马孔多被拒斥于先进文明之外,遭到殖民文明的入侵,本土生活与外界殖民的冲突,造成了民族精神世界的断层。殖民文化的冲击让他们缺乏文化和精神的归属感,在孤独中寻找慰藉。他们在漫长的文明冲突中渐渐被先进文明移至话语体系的边缘,成为自己土地上的“他者”。这种孤独是民族性的,文明性的,根源于历史话语的缺失与文化认同的淡化。马尔克斯认为——“孤独的反面是团结”[16],只有拉美民族团结起来,培育出独特的拉美历史话语,拉丁美洲人民才能拥有摆脱封闭落后的精神力量,让文明的薪火不再埋藏于虚无的灰烬,而是生生不息的繁花永驻这片沃土。

(外交学院 黄淑婷 15972349026)

参考文献

  1.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M]. 范晔译. 2017 版.南海出版公司,2017.
  2. 当增吉.黄南保安屯堡文化及其特点 [J].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1,37 (03).
  3. 艾莲娜・德・弗雷塔斯・杜特拉.以史为镜与民族想象:巴西的民族认同发明及其同墨西哥和阿根廷类似行为之比较 [C]// 书写民族:一种全球视角. Jonathan Hensher 译.浙江大学出版社.
  4. 胡安・A・奥尔特加・伊・梅迪纳.墨西哥史学意识中的本土主义与西班牙主义 [C]// 罗伯托・布兰卡尔特.文化与民族认同.墨西哥,1994.
  5. 莫妮卡・基哈达.同质化范式 [C]//莫妮卡・基哈达、卡门・贝尔南德和阿恩・施耐德.同质化与民族:附案例研究.马德里,2000,第 44 页.
  6. 金雯,严语.“另类全球化” 视域中的《百年孤独》—— 以梅尔基亚德斯的房间为例 [J]. 西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
  7. 斯特凡・贝格尔.面向民族历史编纂学的一种全球史 [C]// 书写民族:一种全球视角.浙江大学出版社,导语第7页.
  8. 加西亚・马尔克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对谈:拉丁美洲小说 [M]. 赵德明 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
  1. 参见1982 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 Presentation Speech [EB/OL]. Encyclopedia.com ,https://www.encyclopedia.com/arts/culture-magazines/1982-nobel-prize-literature-presentation-speech。 ↑
  2. 注:历史民族研究中的“他者”,一般是指相对于研究主体而言的异族或异质文化存在。此处特指在拉美、澳大利亚等被殖民地区,由于长期殖民统治,本土民族感缺失,视自身为“异己”的现象。 ↑
  3. 注:一般而言,“己乡”可以理解为个人或群体所属的、具有深厚情感联系和认同感的地区或民族。 ↑
  4.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2017年版),范晔译,南海出版公司,2017.(8),第22页。 ↑
  5.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第198页。(后文因节选文字字数较少,脚注略) ↑
  6. 当增吉,黄南保安屯堡文化及其特点,[J] 载于《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 ,37 (03)。此处引用民族“涵化”的定义,论证下文。 ↑
  7. 艾莲娜·德·弗雷塔斯·杜特拉, 以史为镜与民族想象:巴西的民族认同发明及其同墨西哥和阿根廷类似行为之比较,Jonathan Hensher译,节选自《书写民族:一种全球视角》,浙江大学出版社。 ↑
  8. 弗朗西斯·阿道夫·德·瓦尔哈根:授勋后称波尔多·塞古罗子爵(Viscount of Porto Seguro),在1854-1857年间出版了多卷本的《巴西通史》(Historia Geral do Brasil),巴西历史学家集大成者。他的著作十分注重巴西历史与葡萄牙历史之间的联系,并颂扬巴西“所保留”的葡萄牙遗产。 ↑
  9. 胡安·A·奥尔特加·伊·梅迪纳,《墨西哥史学意识中的本土主义与西班牙主义》,载于罗伯托·布兰卡尔特(编),《文化与民族认同》(墨西哥,1994年),第67页。 ↑
  10. 莫妮卡・基哈达(Monica Quijada),《同质化范式》,载于莫妮卡・基哈达、卡门・贝尔南德和阿恩・施耐德(编),《同质化与民族:附案例研究》(马德里,2000 年),第 44 页。 ↑
  11. 同第6条。 ↑
  12. 加西亚・马尔克斯。诺贝尔奖受奖演说 [EB/OL]. 2024年10月22日.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kxMTI5Njk1OQ==&mid=2247488899&idx=1&sn=17a3d962243e5265b49fce4e5648235c&scene=0。 ↑
  13. 同上。 ↑
  14. 金雯 严语, “另类全球化”视域中的《百年孤独》 ——以梅尔基亚德斯的房间为例,[J] 载于《西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DOI:1009-2447(2025)01-0075-08。 ↑
  15. 斯特凡·贝格尔:面向民族历史编纂学的一种全球史,节选自《书写民族:一种全球视角》导语(浙江大学出版社),第5页。 ↑
  16. 加西亚・马尔克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对谈:拉丁美洲小说 [M]. 赵德明 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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