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敏 26集电视连续剧《山里人闯上海》

第一集 上海来信

1-1

字幕:上世纪八十年代。

白天。上海鸟瞰。

外滩,黄浦江,苏州河两岸。

清晨,一石库门街道,黄江龙推开门,从家里出来,走过里弄,走到大街旁一邮筒前,他从退伍军装四口袋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仔细看了看信封封面,上写:福建省宁德地区焦岭县鼾村党支部周书贤书记收;署名:上海市宝山区计划委员会黄江龙寄。

黄江龙把信投入邮筒口。传来脚步声。黄江龙转身一看,两个穿着工商局服装和一个穿着公安民警服装的工作人员向他走来。

工商人员甲:“你是黄江龙吗?”

黄江龙:“是……”

工商乙:“我们有事要向你调查了解,你跟我们走一趟。”

黄江龙:“什么事?”

工商甲:“你倒卖国家钢材指标事。”

黄江龙:“我是宝山区计委的……”

公安民警:“我们公安局已经向宝山区计委通报了,这是通知,你跟我们走一趟。”

公安民警掏出证件示给黄江龙看。

黄江龙:“这……(突然想起)哎呀,我这信不能寄……”

黄江龙奔向邮筒,欲从筒口掏信,但是邮筒口连一雙手都伸不进去。

工商人员和民警窃笑……

1-2

白天。

“呜—”一声长鸣,

绿皮客货两用火车从上海北站开出。

绿皮客货两用火车驶过杭嘉湖平原,驶过浙西山区,驶进福建武夷山脉,驶过闽江两岸……

邮政专车驶进闽东群山。山峦峻跋,瀑布飞流。

邮政专车驶进山区焦岭县城。

1-3

白天。

绿色邮政自行车在乡间大道上滚动,汗流满面的老邮递员费劲踩着自行车驶进鼾村。

绿色邮政自行车穿过鼾村一条街。街道两旁有着十多家打铁铸锅的小店铺,年轻的店伙计们挥锤弄钳,打着锻烧成红色的铁块、加工成各种式样锄头,镰刀、铲子等各式农具。

王华堂店铺,王华堂把着钳子,徒弟浦新挥着铁锤敲打铁板。

刚上小学的儿子王家雄和王华堂年迈的母亲推拉风箱;店里店外,王华堂兄弟姐妹在帮衬干活。

1-4

白天。

鼾村党支部,鼾村村委会。两块木牌子掛在一幢小平房两侧。

老邮政员把自行车停下,揿着铃。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周书贤,一个沉稳的中年人走出屋,接过信件,点头称谢后走进屋,拆信看信。

周书贤边看信,边喜出望外地微笑。

1-5

白天。

王华堂打铁店。

浦新锻打成功一件锄头,王华堂招呼大家休息一会儿。王家雄从茶壶里给奶奶,浦新倒茶水,等两人喝完后他才给自己倒一碗,一口气喝下去。

王华堂掏出他一直别在腰间的玉石子装饰的掛有一颗大印章玉石的旱烟筒抽起旱烟来。

王华堂母亲走到王华堂前,轻轻地,珍惜摸玉石子串联的黄石印,这是仿乾隆田黄石三联章的饰物,虽然外状粗陋肮脏,但是造型独特。

王华堂看着他衰老的母亲眼睛湿润。

突然,街上飞跑一个满脸灰黑的小伙子铁蛋他没进店就大声喊。

铁蛋:“华堂叔,华堂叔,乡冶金厂被人承包了,被副乡长周孔廉的亲戚承包了!”

王华堂跳起来,他立即把玉石旱烟筒别在腰间。

王华堂:“什么?”

1-6

白天。

挂着鼾村乡冶金厂木牌的门口鞭炮轰鸣,一群男女老幼村民围着观看。门前摆着冶金厂制作的待售的几十口铸铁锅。王华堂、浦新和满脸灰炭黑的铁蛋赶到。

王华堂:“什么事这么热闹?”

村民甲:“华哥,你不知道呀,乡冶金厂被周副乡长亲戚承包了!”

王华堂:“啊,不是说要公开竞标吗?”

村民乙:“竞标个鸟,朝里有人好做事,几条烟,几瓶酒,早就把周孔廉搞定了!”

王华堂:“我得问个究竟!”

几个承包者簇拥着喝得满脸通红、醉意醺醺的副乡长周孔廉从冶金厂出来。

王华堂紧握双拳,迎着周孔廉走上前。

王华堂:“周副乡长,怎么没公开竞标就把冶金厂承包了?”

周孔廉:“你是谁?啊,你是华堂哥,我通知你了,是你没来呀……”

王华堂:“你什么时候通知我了,我这些日子都在店里,我一步都没离开鼾村。”

周孔廉:“你没离开鼾村我知道你去哪里了?说不定你跑到哪个寡妇家喝花酒了,哈哈哈……”

王华堂:“你是乡长,这是你应该说的话么?”

周孔廉:“怎么?乡长也是人啊,哈哈哈……”

王华堂:“是人就要说人话。这乡冶金厂要承包,要公开招投标,是你们乡政府张榜公示的。”

村民甲:“公示了是公示了,作作样子,暗地里都搞定了!”

村民乙:“活人干鬼事!”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说。

周孔廉双眼乜斜地看着众人走到王华堂前。

周孔廉:“华堂哥,这冶金厂不是你要承包就能承包,还要领导研究,领导批准!”

王华堂:“领导要公平、要讲道理。”

周孔廉:“不公平,不讲道理又怎么了?”

王华堂:“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孔廉:“你咽不下也得咽!”

王华堂:“我要告你!”

周孔廉:“要告你去告!在我们鼾村乡,能告倒我周孔廉的人还没出世呢!”

王华堂气急败坏,呲牙咧嘴,无处发泄,他看着卖不出的铸铁锅,怒从心头起,从一个村民手里夺过长扁担,左右开弓,把冶金厂待售的几十口铁锅敲得粉碎,吓得周孔廉几个人抱头鼠窜,一溜烟跑了。

围观群众愤恨不平。

王华堂朝天大吼:“我要出世,我要出世……”

群众朝王华堂鼓掌。

村民甲:“华哥,解气!”

村民乙:“华哥有种!”

浦新,铁蛋高喊:“师傅,值!

有人喝道:“华堂!你要出世也不是在这里出!”

王华堂和众人回头看,是村支部书记兼村主任周书贤。

众村民:“支书……”

王华堂:“叔……”

1-7

白天。

周书贤家。

四杯绿色浓茶放在周书贤、王华堂、浦新、铁蛋围坐的桌上。

周书贤:“这是坏事,也是好事。承包冶金厂现在看来没有前途。他们想承包肯定是打乡冶金厂集体财产什么坏主意,那些事我们这些人干不来……我正想找你,我的上海战友黄江龙来了封信,叫我去上海帮他的忙。他复员转业在上海宝山区计委当司机。他说上海有很多钢材指标可以倒腾,就是我们土话说的倒江湖……”

王华堂:“那不是投机倒把?”

周书贤:“不是。过去叫投机倒把,现在叫价格双轨制,有中央文件根据。我这村支部书记当着走不开,我想推荐你去,你考虑考虑。”

王华堂思考。浦新,铁蛋相觑。

周书贤:“鼾村乡就这么点土地,这么多山林,铸锅打铁不是长宜之计,所以我说承包不承包冶金厂,无所谓。什么冶金厂,一个乡也能办冶金厂,那不是笑话,只能铸铸锅。上海那才叫冶金厂,听说要建宝钢了,那才是冶金厂啊!”

王华堂有些松动。

周书贤:“这是我那位战友的信,他叫黄江龙,浦东人,据说还是那个有名的黄金龙后裔。现在改革开放了,不忌讳这个。”

王华堂看信。

浦新:“师傅,我也跟你去……”

铁蛋:“师傅,我也去……”

王华堂横了两人一眼。

周书贤:“你们暂时不要去,先让你师傅出去试试。我们新来地委书记在会上说,要鼓励山区百姓大胆地出去闯,去开创摆脱贫困发家致富的新路!”

1-8

夜,山风呼啸,松涛翻滚。

山上王华堂老婆墓前,王华堂孤独一人,呷着旱烟,明灭的烟星一闪一闪,映衬着三个玉石相扣,系着一方印章的旱烟筒,他在冥思苦想。

雄浑画外音:

“山川沃野,你们何等肥沃,为何不能抚养万千儿郎?历史英雄,你们何等伟大,为何后辈无出头之日?”

王华堂母亲拿着一件夹袄和一个军用帆布背包,走到墓前,把夹袄披在王华堂身上。

王华堂哭泣地:“都是穷没钱治……”

王华堂母亲:“刚才书贤来我们家,拿了三百元钱给你当路费。这是他全部的积蓄。还送你一个军用背包,他当兵时背过的。”

王华堂:“他怎么知道我会走?”

王华堂母亲“他说只有这条路,出去闯一闯,这也是地委新书记号召!树挪死,人挪活,一家七八口人,再靠打铁、铸锅只有死路一条……”

王华堂母亲从军用背包里掏出三百元人民币和信交给王华堂。

王华堂叩了叩旱烟筒。

王华堂母亲:“出去了,就不要再抽旱烟,省得人家笑话。但是这个几个玉石子你要带上。这是你爸留下的我们家祖传宝贝。我听你爸说,我们王家祖上是客家人,书香门第,当过大官财主。这几个玉石子是祖传宝贝,千万不能掉失。你爸还说,实在日子过不下去,这几个石子还能值几片钱,应急用,应急用……”

王华堂珍惜的看着旱烟袋子,抚摸着那几个连环相扣的玉石子和那一方印章。他把烟袋里的粗枝糙叶的烟叶倒出,拍打拍打干净后把玉石子和三百元人民币珍贵地存进烟袋子,再放进军用背包。

王华堂紧紧地抱住母亲,热泪盈眶。

1-9

白天

“呜——” 汽笛长鸣。

群山中闽江畔,绿皮火车缓慢行驶。

车厢里,旅客拥挤,水泄不通。

王华堂站在两个车厢之间的通道上,任凭车辆颠簸。他高人一头,浑身是汗,唇焦口燥,疲乏不堪。

在火车咣当咣当的铿锵声中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腻腻的歌曲。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王华堂促狭地摇头。

车外掠过站牌:南平、邵武、鹰潭、江山、衢县、金华、杭州、嘉兴……

传来女播音员声音:“各位旅客,上海马上到了,上海马上到了,请提前做好下车的准备……”

王华堂精神为之一振。他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钱数了数,买票后还剩零钱18元一分不少;他又摸了裤袋,神色有些紧张,他拿起那个周书贤支书给他的军用背包,急切地翻找着,他慌了神。

王华堂喊:“我的旱烟袋,我的钱,我的玉石子……”

王华堂满头冷汗如水。

旅客们一个个无动于衷。同情的,怜悯的,无奈的,漠然的,暗笑的,窃喜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在王华堂面前一一掠过……

1-10

白天。

上海火车北站。南腔北调,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熙来攘往。

王华堂随人流走出火车站,站在马路中,车鸣人喊,左躲不是,右避不及,他一时不知所措。

老工人:“同志,侬去哪里?”

王华堂身边响起亲切的招呼声。他一转身,只见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工人在乐呵呵地笑。

王华堂掏出了乡政府给他开的介绍信和周书贤写的找人地址给老工人看。

老工人:“啊,你是福建闽东人?来上海找朋友?”

老工人掏下来夹在耳朵上的短铅笔,在周书贤开的地址背面写下几路转几路,在什么站下车。

老工人:“在这里下车,你就能找到虹口与杨浦交界处的逸仙路。”

王华堂:“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1-11

白天。

王华堂找到逸仙路时天快黑了。马路上,下班的女工正挎篮曳袋买菜打油,准备回家做饭。

风吹来,王华堂打个寒噤。他饥肠辘辘,两眼昏花,全身起鸡皮疙瘩,就斜倚在路边一根电线杆上。

电线杆旁是一家饮食店,燃烧蜂窝煤的炉膛内闪着蓝色火焰。大铁锅上吐冒着蒸汽,葱花卤汁的浓香直灌王华堂鼻脑,他走向饮食店。

木牌上写着国营第几饮食店模糊字样。五十多岁慈眉善眼的朱阿姨手擦着围裙。

朱阿姨:“想吃啥?”

王华堂:“什么便宜?”

朱阿姨:“便宜?酸菜面最便宜。”

王华堂:“一碗酸菜面。”

朱阿姨:“侬是外地人?”

王华堂:“福建人。”

朱阿姨:“现在福建人、广东人最有钱,还吃酸菜面?吃点好的。”

王华堂:“我没钱。”

朱阿姨(上下打量一番王华堂):“没钱?没粮票还要加钱。”

王华堂:“我有粮票,全国通用粮票。”

朱阿姨:“那就便宜了。不过,阿拉上海马上也不要粮票了。”

面条是粗糙的阳春面,酸菜是雪里蕻,朱阿姨在面条上加点卤汁。王华堂如虎扑食,三下五除二吃得满头大汗,惬意无比,最后还用长舌头舔净碗底,犹觉不饱。

朱阿姨女儿朱银娣在店里帮工,看着王华堂吃光那碗面,走到朱阿姨身边悄声说。

朱银娣:“妈,看那人吃相……”

朱阿姨笑问:“再来一碗?”

王华堂摸了摸口袋,掏出钱摇头说:“就剩这18块钱了……”

朱阿姨:“18块钱你想闯上海?”

王华堂尴尬无地自容。

朱银娣:“妈,18广东人叫要发,说不定这个人会发。”

王华堂:“小妹妹,借你吉言,要是发了,我再来吃这酸菜面。太好吃了,我会一口气吃五大碗!”

朱阿姨琢磨着,走到卤味的盘子前,夹了一条大肠头放在砧板上,用刀快速地剁了几剁,摞在一个盘子内叫朱银娣端过去。

王华堂不由分说,狼吞虎咽地把那盘大肠头扫进肚子,那香、那油、那爽、那味,是他从未品尝过,他呆呆地看着母女俩,说不出谢意和感慨。

1-12

入夜。

朱银娣陪着王华堂在逸仙路上走,她边走边看周书贤写的条子上的地址。他们走街串弄,在一个石库门的里弄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了一个门牌号。

朱银娣向王华堂告别,王华堂举手不知说什么好,他目送着朱银娣娇俏的身影消失在弄堂口才举手敲门。

王华堂敲了半晌没人应声,更没人开门,他开始焦急。弄堂里乘凉的男女老少往他这边看,议论着。

居民甲:“这户人家长久没开门了……”

居民乙:“听说犯官司了……”

有人教王华堂:“侬大声喊……”

王华堂大声喊:“龙哥……龙哥……”还是没人应。王华堂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仰脖朝天喊,“龙哥,龙哥,我是福建周书贤介绍来的,我是周书贤的亲戚……”

这一招果然灵,门里有动静了。不一会,门开一道缝,一个半老徐娘露出半张脸。

半老徐娘低声说:“告诉周书贤,龙哥出事了,被抓进去了……”

话没说完,门就关上。王华堂愣怔着。弄堂里的人鸦雀无声,相互间指指戳戳,比比划划。王华堂只好拎着小背包走出弄堂。

1-13

深夜,王华堂一个人拖着疲乏的脚步,在逸仙路上徘徊。

后半夜,更清人静,睡意一阵阵袭来,王华堂站着就睡着了,一条狗一吠又把他惊醒。

王华堂拐进一条小弄堂,看到一个围墙边有个小门开着,他走进小门,里面是一个窝棚,窝棚里放着什么他连看都没看就躺下睡了。

王华堂鼾声如雷。那只野狗闻声而来,在他身边绕了几圈,就去舔他的嘴巴上流的口水。王华堂睡梦中不断举手,呓语。

王华堂:“别开玩笑,别开玩笑……”

1-14

拂晓。

方师傅推门进来,发现镀锌管上躺着一只“黑熊”,他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是一个蜷曲着睡着的人,只是他的头、脸、胳膊、双脚,凡是裸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叮着蚊子。方师傅顺手拿过一个水泥袋,朝“黑熊”一拍,“嗡”地蚊子飞起来反扑到方师傅身上,方师傅咿呀咿呀地扑腾着跑出窝棚。

蚊子似千军万马飞出窝棚。

不久,王华堂抓腮挠耳,拎着小背包,睡眼惺忪地走出窝棚。

方师傅意外地愣怔着。

王华堂无奈地傻笑着。

方师傅指墙边的一个水龙头。

王华堂脱掉衣裤,赤裸着全身,在晨光中冲洗沐浴。

方师傅欣赏着王华堂瘦俏高大结实的身躯。

方师傅返身进另一个房间,拿出一条大浴巾和几样衣裤给王华堂。

方师傅:“侬是外地人吧?”

方师傅用上海话问,之后也觉得不对头,改用宁波腔十足的普通话问。

方师傅:“你是外地人吧!”

王华堂:“是,我是福建闽东人。”

王华堂边揩拭边穿衣裤边说

方师傅:“啊,福建,你们那里走私很厉害,听说一台收录机只卖二百块钱。”

王华堂:“那是沿海的,我是山区的,不太知道。”

方师傅:“嗯,反正你们福建人靠走私发了。你来上海做什么?为什么会睡到我的仓库里?”

王华堂从军用背包里把周书贤的信掏出来给方师傅看。方师傅边看边听王华堂解说,边上下左右左三圈右三圈地来回端详王华堂,就像牲口市场上买主看牲口一样。

方师傅:“你找的这个龙哥我知道,是宝山计委一名司机,刚出点事……我也倒腾点钢材生意,我也需要一个帮手,我的条件也是要忠诚老实,手脚勤快,脑袋灵光的外地人,你愿意在我这里干吗?”

王华堂:“我愿意,我愿意……”

王华堂差点没跪下,方师傅把他扶直。

方师傅:“今后你就住我家,吃我家,我就一个人。我每个月给你50元工资,生意做好,还给你奖励。”

王华堂:“没奖励也可以,没奖励也可以。乡公社书记也就挣五十多元钱。”

方师傅:“看来你是个老实人,跟我好好干,说不定会有奔头。我们这里靠近宝山,宝山在建全国最大的钢铁厂,我们是靠在金山银山边,不发财才怪呢,哈哈哈……”

1-15

白天。

在方师傅家,一幢小平房内,王华堂吃着大饼、油条、豆浆。吃好了,他就蹬三轮车去送货。三轮车上堆着数量不多的钢筋、螺纹钢、角铁、镀锌管,热卷板等。

中午,王华堂吃着白米饭、红烧肉、豆腐汤、青菜。吃好了,他就蹬三轮车去送货。他吃饱喝足有的是力气。他吭哧吭哧来回蹬,三轮车蹬得“咣当咣当”响,好像会唱歌。

方师傅看着十分满意。

方师傅给王华堂发工资,先给50元,后又加10元。

方师傅给王华堂发工资,先给50元,后又加20元.

方师傅给王华堂发工资,先给100元,后又加50元。

方师傅连续给王华堂发工资加奖励。

王华堂喜出望外地数着自己积攒的人民币。

方师傅家,王华堂给周书贤写信。

邮局,王华堂给家里汇款。

王华堂兴奋地在街上奔跑。

王华堂帮助一辆上坡的三轮车推车,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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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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