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小小说欣赏-华闻时空

著名作家南丁
主持人语：南丁的语言简洁、沉稳、朴实，却处处闪烁着智慧之光。

摘自杨晓敏《为文笔妙，为人师表》

南丁经典小小说

附：创作随笔、作品简论

亮雨
天空是明亮的，明亮的天空上洒下游丝一样的细雨。雨也是明亮的，明亮的细雨飘洒游移中，有三位中年汉子站在山脚下，面对着一块矗立的石碑，鞠躬致敬。那碑上刻着字：红心千秋照，青山万古存。
亮雨中，这三位对着石碑鞠躬致敬的汉子，一点也不朦胧，个个清晰可辨。身材高挑，戴着眼镜，长发自然卷曲着的这一位，是抒情诗人。中等个头，都留着短发，也都黑不溜秋的两位，一位是县委书记，一位是小说家。书记的眼睛里燃烧着热情，小说家的眼睛里沉淀着思索。
他们三位，在亮雨中走了被六位数字的树覆盖着的三道岭两道沟，又回到了这山脚下，重新站在这矗立着的石碑前，对着“红心千秋照，青山万古存”这十个字鞠躬。脚疲乏，心振奋。
“‘青山’对‘红心’，‘万古存’对‘千秋照’，还是很讲究的，当然算是好句子。总是感觉一般化，仿佛在哪里见过。转了三道岭两道沟，看到了那些树，触摸到那些青枝绿叶，才读懂了这几个字。”抒情诗人发议论。
“你转了三道岭两道沟，就读懂了，我可是转了许多年。你们都了解我，我原来是一个伐木者。”县委书记说。他的个头低，声音也低。
“《伐木者醒来》，智利诗人聂鲁达有首长诗，就叫这个题目。你这位伐木者，不是已经醒来了吗？当然，你和聂鲁达写的伐木者是两回事。总是醒来了，醒来的伐木者同志。”
“醒来了，还真费了不少事。”
小说家不说话，在凝注地看着刻在碑上的字，不知是在欣赏那仿宋体的书法，还是在琢磨那刻字的艺术。
“在构思。”诗人悄悄地向书记说。
一个人，一个庄稼汉，一个共产党人，一个生产大队的支部书记，也逃脱不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命运。他被打倒，被罢官，靠边站了。他被打发到这荒山上劳动改造。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于是，这原本荒芜的三道岭两道沟，便被六位数字的树覆盖着了。六位数字，还不能称作一片森林吗？……
这个人，这个庄稼汉，这个共产党人，这个生产大队的支部书记，这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他在哪里呢？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死于癌症，在曙光即将照耀的时辰。他有什么遗憾吗？在告别这个世界时，竟没有看到曙光。没有！虽然他没有看到这曙光，但是他相信这曙光，他相信这曙光必定会照耀这片森林。要不然，他就不会种树了，是这样吧……
为什么好人总是得癌症呢？他的外部形象如何？这并不重要。细节，细节是更重要，更需要了解。可是，最重要的这个人物，这条汉子，这篇生活故事的魂，已经有了。是很能拨动人们心弦的。我的心弦就被拨动了，我总是埋怨：耽搁了十年时间；我总是骄傲地宣称：“十年动乱”中没有写一个字。现在想来，不知有什么可骄傲的？看看他！他不是种了一棵树，他是造了一片森林！好一片森林！在这又明亮又湿润的如丝烟雨中，这片森林显得多么灿烂辉煌，灿烂、辉煌！我们的词多么贫乏，多么无力。这片森林，是灿烂辉煌所能形容得了的吗？它们能表达出这片森林的内涵形象吗……
“我们好像该往回走了。”
小说家回过头，看到了那双燃烧着热情的眼睛。
他们离开那矗立着的石碑，往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绿色的吉普车，在细雨中，多么鲜亮，就像那片正在抽枝长叶的森林一样。
“蓬勃、兴旺、灿烂、辉煌！”
诗人也用了这些贫乏而无力的词，也加了个惊叹号。小说家在心里苦笑。
“我好像看到他了，他就在这片森林之中，这个当代的造林之神。那每一片树叶，都是他的生命的延续。”诗人继续抒情。
这个立意如何？仿佛也不见得好。有一点陈旧，好像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形象丰富生动的内核里面去。也难怪，我们刚刚接触到这个形象，还有待深入。小说家听着，思索着。
大家在车上，窗外细雨如丝。
“我可不敢指望人家给我树碑，我只希望我死后，也能留下一片绿色。”
是书记的男低音。
坐在前座的小说家，沉淀着思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仿佛捕捉到了一个什么意念。这篇生活故事，它的标题，是否可以借用这六个字 —— 《留下一片绿色》，怎么样？倒可以作为一个供选择的方案。
天空是明亮的，明亮的天空上洒下来游丝一样的细雨，雨也是明亮的……

南丁创作随笔：
小小说易写不难工。比如摄影，快门一按，谁不会？要成为艺术品成为艺术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多年来专门从事小小说创作或以小小说创作为主的作家们，他们经过多年的艺术实践，对小小说这种文体运用自如、游刃有余，时有佳作推出，支撑着小小说创作的繁荣与发展。我与小小说作家中的许多人在相聚中更加深了对他们的阅读，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城府，不老谋深算，不正襟危坐，口无遮拦，以诚相见，活泼严肃，快乐相处。各个艺术领域里，都有优秀与平庸之分，长短各有学问。小小说营造绿地，小小说是英俊少年，假以时日，必有成为大气象者。

作者简介：南丁（1931.9-2016.11），本名何南丁，祖籍安徽安庆，历任河南省文联党组书记、主席，中国文联第五届全委等。出版有小说集《检验工叶英》《在海上》《被告》《尾巴》《南丁小说选》，散文随笔集《水印》《半凋零》，《南丁文选》（上、下卷），《南丁文集》（五卷）。

为文笔妙，为人师表
南丁小小说简论
杨晓敏
近40年来，当代小小说领域可谓群星闪烁，倡导者、写作者与编者共同营造出一片五彩缤纷的文学读写天空。当我们阅读那些脍炙人口的华章时，能一一数出那些流光溢彩的名字；当我们欣赏那些魅力四射的创造性业绩时，也能认出那些灼灼其华的风云人物。对于大多数来自民间的写作者而言，倡导者是师长，也是绿叶；对于小小说事业的推进而言，倡导者是播火者，也是推动力。南丁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南丁先生生于1931年，是中国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作家，河南文学界的杰出领导人。他长期担任河南省文联党组书记、主席，从事文学创作逾六十载。作为一省文艺界的负责人，南丁在发现、培养、扶持、组织和造就河南文艺创作队伍方面不遗余力，慧眼识才，奖掖后进，堪称新时期文学豫军的旗帜与掌门人。作为一代著名作家，他多年笔耕不辍，注重作品的思想深度，坚持以文学的方式表达时代，以老练的叙事、扎实的细节与鲜活的人物表现主题。早在20世纪50年代，他便以短篇小说《检验工叶英》成名；《旗》更是开“反思文学”之先河。其他如《亮雨》《在海上》《被告》《尾巴》等力作，也深深影响了社会各界广大读者。后来结集出版的《南丁文集》五卷，成为传世的精神食粮。
我因编辑小小说刊物，与南丁先生相识二十八载。于公，他是《小小说选刊》的创刊顾问，长期参与办刊思路的探讨，担任各类小小说奖项的评委，多次出席全国小小说笔会与研讨活动；于私，我们有师生之谊，多年来我受益良多，蒙他诸多教诲。20世纪80年代初，郑州百花园杂志社开始倡导小小说文体。在大多数人对“小小说”这一名称尚感陌生之时，南丁先生一篇1600余字的《亮雨》，已率先发表于1982年《百花园》第4期的小小说专号。该作故事完整，立意深刻，人物感人，堪称当代小小说文体萌芽期的发轫之作。
“天空是明亮的，明亮的天空上洒下来游丝一样的细雨，雨也是明亮的。明亮的细雨飘洒游移中，有三位中年汉子站在山脚下，面对着一块矗立的石碑，鞠躬致敬。那碑上刻着字：红心千秋照，青山万古存。”作品开篇如电影长镜头般，由远及近，由高至低，由朦胧渐清晰，将读者带入一种既神秘又庄严的氛围与阅读期待之中。三位中年汉子——一位诗人，一位小说家，一位县委书记，在一个飘着亮雨的日子，来到青山脚下祭奠一个人：一个庄稼汉，一个共产党人，一个生产大队的支部书记，一个未能摆脱“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命运的人。他被发配至荒山，接受思想与体力的改造。而就在原本荒芜的三道岭两道沟之间，他用十年光阴，种下数以十万计的树木，让连绵的绿色覆盖整片山野。
诗人感性，善于抒情；县委书记务实，有着“留下一片绿色”的朴素愿望；小说家则深沉内敛，一直在观察和思考。明线是诗人、小说家和县委书记三人在雨中祭奠、讨论的过程；暗线则是通过他们的对话和回忆，逐渐勾勒出那位已故的造林者的形象。这种写法很巧妙，让读者和三位来访者一样，通过零散的线索来拼凑出完整的人物形象。“亮雨”、“绿色”、“石碑”、“森林”等一系列意象共同营造出一个深邃、庄严、充满诗意的艺术境界，言有尽而意无穷。
那个从未正面出现的造林者才是真正的主角吧？一个被错划为“走资派”的农村支部书记，在荒山上用了十年时间种下几十万棵树，最后在曙光来临前因癌症去世。这个设定本身就很有悲剧感和崇高感。这位不知名的造林者，他留下的这片“绿色”，是物质上的生态财富，更是精神上的不朽丰碑。历史的功过终将过去，但一个人通过实干为后世留下的“绿色”，其价值远胜于任何形式的碑文。这种“实干兴邦”、“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在今天依然具有强大的现实意义。一个极其精炼的场景，勾勒出一个时代的精神肖像，展现了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精湛的艺术技巧。
南丁的语言简洁、沉稳、朴实，却处处闪烁着智慧之光。《亮雨》几乎全篇由对话构成，小说中最核心的人物——那位被誉为“当代造林之神”的汉子，其生平事迹穿插于三位凭吊者的问答之间。在简短而富有张力的对话中，作家不露痕迹地完成了对中心人物的形象塑造。在时代曙光即将来临之际，他因癌症去世，长眠于曾经辛勤劳作的青山之下。作品中虽未提及他的姓名，甚至未描写他的外貌，但他的精神，却如漫山摇曳的绿树，永存于后人心中。
《亮雨》如一幅底蕴深厚、意境高远的山水画，于尺幅之间引人浮想联翩；又如一首寓意深长的哲理诗，字字映照心灵。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留下一片绿色，泽被千秋万代——这应是长眠者用行动写下的箴言。全文夹叙夹议，情景交融。诗人的抒情、小说家的沉思、县委书记的感动，人物语言贴合身份，现实与回忆交织自然，不经意间展现作家高超的艺术功力。
作品中的人物代表着不同的身份。逝者是改造自然的物质文明创造者，虽死犹生；前来瞻仰的作家与诗人，则是热爱生活、歌颂劳动、以笔弘扬真善美的精神文明创造者。而县委书记那句“我可不敢指望人家给我树碑，我只希望我死后，也能留下一片绿色”，正是共产党人守土有责、造福一方、永远服务人民的真实誓言。小说的结尾很有深意，当县委书记说出“我只希望我死后，也能留下一片绿色”时，这已经超越了简单的祭奠，而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留下一片绿色”，也正是南丁精神的有力彰显与一生写照的集中体现。多年来，《小小说选刊》《百花园》两本刊物深受读者喜爱，已编辑出版数百期，总发行量逾亿册，产生了良好的社会与经济效益。尽管主编、编辑几经更迭，读者群体不断更新，但顾问南丁的名字，始终与刊物紧密相连。在繁忙的公务与创作之余，南丁先生参与了百花园杂志社累计近百次的笔会、征文、评奖及评刊等活动，对知名小小说作家与优秀作品了如指掌。如今活跃于全国的成千上万小小说作者，大多曾在各类文学活动中聆听过南丁先生的辅导，领略过他的儒雅风范。这位爽朗达观、能歌善舞、学识渊博的慈祥长者，赢得了青年作者发自内心的尊敬与信赖，被亲切地称为“老爷子”。
南丁对小小说文体的定位与成长，有着诸多精辟见解。他曾多次撰文为之鼓呼，文章悉数收入文集。他说：“小小说不是小儿科，小小说对作家在艺术上的聚焦、穿透、凝练，有着更严格的要求。小小说是一滴水的艺术，自有其艺术规律。”这些早期论断，无疑为小小说作为一种文体创新的理论奠定了根基。
南丁还说：“人们对文学的需求，不仅需要长篇巨制，不仅需要参天大树，也需要小花小草，需要小花小草织成的一片绿地。心灵需要绿地的滋润。如果心灵沙漠化，那将是何等景象？小小说创作，正是营造绿地的事业。”今日小小说事业的繁荣景象，正印证了他当年的远见。
南丁亦曾形容：“小小说是英俊少年。”他所喜爱的小小说作品，是那些对世界与人类充满爱、始终向前向上、懂得欣赏并学习他人却不重复他人、也不重复自己、既能从名家汲取养分又能洞察其局限、有个性、脚踏实地又思想飞扬、自豪从事小小说这一绿地事业、心态永远年轻的“英俊少年”。时代告诉我们：其中必有成大气候者。
可以说，小小说这朵文苑小花，《小小说选刊》这本方阵奇葩，也正是作为顾问的南丁先生以心血与智慧浇灌而成。在多年的文学生涯中，他与这一新兴文体、与这本广受欢迎的刊物结下不解之缘，与成千上万的文学青年成为朋友，既是一种机缘，也是小小说百花园的幸运。满怀爱心、热心公益的南丁先生，也将小小说视为晚年倾心谱写的华彩篇章。2007年5月，中国郑州·第二届金麻雀小小说节于郑州举行。为表彰南丁作为中国小小说事业的重要倡导者与奠基人，组委会授予他“中国小小说事业终身荣誉奖”。
2009年，中国作协创研部、文艺报社、河南省作协、郑州市委宣传部、市文联于北京联合举办“杨晓敏《小小说是平民艺术》研讨会”。面对来自全国文学界的领导、著名作家、评论家与媒体人，南丁先生再次为小小说的发展前景发声，希望这一朝阳文体能得到更多关注与支持。他说：“今天恰是8月9日，小小说这件事已做得八八九九。如果经过努力，能将小小说纳入鲁迅文学奖，再补充一点氧气，便十分圆满。另外，晓敏的老家在豫北获嘉县——‘获嘉’，即是‘收获佳音’。我希望借这次高规格的研讨会，经各位专家呼吁，能将小小说这件事做得更加圆满，这定是众望所归。”会后次年三月，小小说文体正式纳入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评选条例。如今，冯骥才先生已凭小小说集荣获该奖。
回想我在百花园杂志社任职期间，曾多次于北京、郑州等地举办全国性小小说笔会、研讨、颁奖及小小说节等活动，陆续邀请中宣部、文化部、中国文联、中国作协、国家新闻出版署等相关部门领导，以及河南省、郑州市各级领导莅临指导，更有国内众多著名作家与评论家参与。很多时候，只要南丁先生在场，我们便如有了主心骨。他阅历丰厚，谈吐风雅，令人倾倒，在会议交流与接待服务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总让与会者如沐春风。每当我个人在工作中遇有犹豫，或人际关系出现纠结，也常向南丁先生请教。他总以长者身份，善意提醒、循循善诱，令我茅塞顿开。
南丁先生八十五岁之际，出版随笔集《半凋零》。此书是他精心描绘的一幅河南老中青三代作家、艺术家群像，堪称一部微缩版的“河南文学史记”。作者在宏大历史背景与时代变迁中，对一个个文学艺术个体进行梳理与解读，兼具很高的文学价值、史料价值与编年史意义，对中原文化的延续、传承与发展必将产生深远影响。南丁先生年高笔健，无论叙事写人，皆酣畅从容，情感充沛而收放自如。古人论文章境界曰“删繁就简三秋树”，南丁之文，正臻此境。
《半凋零》中写老一代作家艺术家的部分，无论逝者或健在者，我读出一份文人相重的深情。亦师亦友，疑义相与析，奇文共欣赏，书写同一时代淬炼出的纯粹友谊与共同理想。即便叙述坎坷困顿、顽强生存与人生缺憾，也笔致雅正、气度从容，字里行间流淌的绵长记忆、美好情谊与相惜之意扑面而来，令人动容。写中青年一代的部分，则读出一份深沉的嘉许、由衷的赞叹与博大的宽容。娓娓道来，如友谈心，折射出一位慈祥长者对后辈如松如竹般成长的欣慰目光，读来怦然心动。
例如他写作家孙方友时说道：《陈州笔记》讲的是民国故事与人物，《小镇人物》说的则是1949年之后的人物命运。五行八作，种种色色，这些人物的爱恨情仇与命运起伏，无不烙印着他们所处时代的痕迹；反过来，这些人物的命运，也折射出那个时代的跌宕风云。连缀起来读，便是一部反映中国近现代百年历史的史诗。这是孙方友站在民间立场，以中国气派、大繁至简的新笔记体讲述的中国故事，是他数十年笔耕不辍所创造的史诗。
传统文化讲士大夫当“立德、立言、立功”，现代人称之为“办事与传道”。若此标准不限于“治国平天下”，而置于各行各业之中，那么我们更能立体地认识南丁先生。多年来，他作为河南文学界的老领导，指导、协调并服务一个庞大的文化团队，坚持干事创业、与时俱进，可谓“立功”；发现与提拔人才，可谓“立德”；佳作迭出、著述丰厚，可谓“立言”。以一介书生，在立德、立言、立功三方面身体力行，终生不渝，其修为体现了有担当的士人胸襟，不仅在当代文坛，即便置于中原文化的浩荡长河中，也堪称屈指可数的文贤。
古人云：“荐贤贤于贤”，那是比“见贤思齐”更高的境界。《半凋零》的出版，可视为南丁精神的又一次焕发。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的高度、厚度与丰富性，离不开其文化传承与代言人。在此意义上，有南丁这样典型的文化符号存在，是河南文学之幸，亦是中原文化之幸。著名文化学者赵富海曾著《南丁与文学豫军》一书，详实记载南丁的文学贡献。评论家刘玉琴读后写道：“如果没有南丁，会有文学豫军吗？阅读《南丁与文学豫军》时，心中一直存有疑问。不过读完之后，答案却很清晰：没有南丁，一样会有文学豫军，但文学豫军的影响和成就可能与今天不大相同。这一样和不一样之间的差异，就是南丁的意义。”
南丁先生于2016年逝世。2018年，为纪念他在中原作家群建设与文学创作方面的杰出成就，进一步推动新时代中原作家群创作的繁荣，由河南省文学院发起，瓦库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出资，设立“南丁文学奖”，旨在表彰最近一年中创作出优秀文学作品的在豫或豫籍作家，以文学的方式，向南丁先生致敬。在此，我也期待在这一重要奖项中，早日见到小小说作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