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俞宸亭 堂主 作家 桐荫堂
舒扬小儿:
今天是谷雨,这是今年给你的第一封家书。
去年的4月初,我们在北京看你。而今年的3月下旬开始,因为你外婆的事儿,一直忙到昨天,第二只眼睛手术完成,才告个段落。
外婆已过80,按中国人的说法,1944年12月出生的人,虚年龄已到82的。从去年开始,眼睛看不清了,一查,严重的白内障。迟迟不愿手术的结果是,一拖就成了必须要立即手术的严重。
3月22日上午,我们从正在开讲的桐荫堂公益讲堂的人力资源产业园区出发,匆匆赶往浙一。
没想到的是,人都已经在更衣室的。一通电话,让我们的行动得以终止。原来,刚测的血糖太高无法手术,又直接收治入院。
经过一周的住院,再加上出院后的多天调理,终于在4月2日得以安全手术。
开心的是,你们的老外婆终于松口愿意去第三福利院养老。
更开心的是,我的老母亲十分适应福利院的日子,迅速交上了朋友,也迅速在麻将和老K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样子,对于我与你父亲来讲,去看望家中老人的路是同一条。两位老母亲都在第三福利院,有时,带点吃的去,一个在1幢,一个在4幢。方便,又放心。所谓“心安众生安”,是最为应心的词。
而昨天的白内障手术,也是一波三折。估计是紧张的缘故,你老外婆本来已经稳定的血糖突然又升高。调整了胰岛素的剂量,在休息室静坐稳定了后,终于再次顺利完成了手术。晚上,我们仨还打了关牌。你老外婆戏称自己是“独眼龙”。
相信,两只眼睛手术完全康复后,再控制高血糖,你老外婆的心情、身体,都会更上一层楼。
时光仿如沙漏,但过去的点滴,仍然会回旋复刻。
去年,你竞选研究生学生会主席落败,让我这个当娘的,在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这或许就是雷厉风行和锋芒毕露的两个时间段。任何人都无法回避这个节点。
年轻人,肯定要有点锋芒,要有点锐气,但事实上,在我们这个国度,很多的人与事,到处都在用中庸,或者用低调,来掩饰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很多人,字里行间在说,要做人低调做事高调。但我这个当娘的,已经过了五十而知天命,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幸好你这个当儿子的,倒有“青出于蓝”的通透。
千言万语,不如喝一杯,笑一笑,这是我们京杭两地两代人对人对事的高度统一。
对于桐荫堂的所谓“终不中息”的事业来讲,书稿倒是不少。但无奈的是,现在的流程越来越复杂。于是,我们承担创作、设计的同事们,经常由我在下任务,要注册,要填表格……有时候,会自嘲,当年鲁迅、林语堂、张爱玲、林徽因他们写文章,应该是不用注册文化公司的吧。
专家和同事们,都在为着这几本书稿在紧锣密鼓的采风。用我的话来讲,一会儿行进在杭州公园的13个城区和县市,一会儿在德清新市寻找春天的脚印,一会儿在拱墅康桥收获春天的光景,一会儿在望江地块感受春天的向暖。从早到晚,一行人,或是三三两两,或是成群结队,让春天的脉动,记录在我们的相机里、视频里、笔记里,当然更是在心里、脑海里。
而公益讲堂的重启,与宸亭荐宝的同期推出,事实证明,我们还是成功的。用宸亭荐宝的藏品出售,来滋养讲堂的各类开支,好比是货易货的简单方式。一场场的讲堂,以预告开始,以视频作为回放,以年终结集发放作为纪念。
每一期的讲堂,大多由你哥哥这个桐荫堂的总经理主持或总结。每一期的视频,阅读、点赞、转发、留言,都是数据惊人。在这个短阅读、快节奏时代,对知识的取舍,也是需要我们合乎大众需求的。也让我们的“坚持做一件善的小事”,有了绵延接力的可能。
而家中的光景,是一楼的草坪,终于成了一个巨大的菜园子。你父亲种满了番茄、花菜、包心菜、莴苣、毛豆、还有黄瓜、辣椒等。
而满园的花,满眼的绿,都是你父亲的精心打理。有时候,我经常会笑自己。我这个学园林,也写园子的城建作家,却对打理花草树木毫无兴致。而你父亲,以书家和诗家安身立命,对如何种花蒔草颇有心得。上苍在安排人的职业与喜欢时,经常会打乱颜色盘子。
回望今年春节,你在家刚好一个月的休假。我与你父亲,都倍加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所有光阴。我们一起的无数个碎片,集合成了很多很多没有缝隙的360度整圆。
随着明年你博士毕业,我们的《九年之约》的家书,也即将出版发行。而你的未来,会是在广阔天地的哪一方,目前都是未知数。
甚至,你未来的另一半,也是个未知数。对于我这个当娘的来讲,对你妻子的要求,仍然是两个:十岁前吃过自助餐(哪怕是县里招待所的自助餐),十岁前坐过飞机(或高铁)。这样的要求,看起来并不那么高远,但骨子里,还是透露出我希望你的妻子,也要有点理想,有点见识,有跳起来无限接近天花板的追梦行动。
我那本列入文艺精品工程的《亦景集》,终于会在下个月出版的。稿子删删减减,照片上上下下。序分两篇,一篇是你的师父王其煌老师作的,一篇是李绍昇老师作的。
目前,你在认真准备毕业论文,会有无数次突然的跨省行走。
目前,我们仍然在认真调研、激情创作中,作品会在夏、秋、冬,依着原定的节奏,一一出版。
春天,万物生长的时节。
属于我们的春,是向上的。
或许,也会有一点点伤春情节,因为,距离的遥远。而无关文人的伤春悲秋。
日子,如在洗手中穿过掌缝的水。没有宏大叙事的强大冲击波,也没有春雨淅沥的如歌协奏曲。
对于你,对于你将来的“健康工作起码五十年”。
一切的一切,仿佛,天注定。
但,走,总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
顺致
春祺
母俞宸亭
字于2025年4月20日谷雨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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