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观感（3）-华闻时空

杨晓敏文学馆：中国自主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一座富矿
刘俐俐
参观杨晓敏文学馆已有一周了，一个意识提醒我：这是中国自主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一座富矿。此说道理何在？
四十年来，杨晓敏倡导和他所推动的我国小小说创作与评论的实践，确已蔚为大观，杨晓敏文学馆集中和浓缩了实践的全过程。实践主体以小小说作家和评论家为主，我自己也在这个行列之中。这支队伍的人们：钟情和热爱小小说。读写实践中也磨炼了相当水准的创作与评论能力，他们接地气又别具中国人独特的审美体验。自从“1982年，一个灵光一现的创意，小小说这个充满神奇和诱惑的字眼，在郑州伊河路12号，在百花园这本薄薄的文学杂志落地生根”之后，人们追随“小小说是平民艺术”的旗帜，一路走过来，形成如今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蔚为大观的小小说创作队伍，铸就了中国经验的小小说活动。杨晓敏伴随着小小说践行的全过程，既是小小说顶层设计者、组织者和推动者，更是见证者。与此同时他还是最优秀的思想者。如同恩格斯说的，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的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恩格斯说的是“应当”。不是所有人最初都能意识到这个“应当”，杨晓敏意识到了。这是我说“杨晓敏文学馆：中国自主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富矿”的最基本前提条件。
富矿说是什么意思呢？让我们以有色金属生产来说，有色金属生产体系，首先是发现有色金属的矿苗，然后探寻矿脉。矿脉探寻清楚了，选取最适宜之处开采矿山，然后选取矿石。矿石开采之后选取和运出来，送进冶炼厂的冶炼炉，冶炼成特定的金属。我以此喻说小小说，杨晓敏最初发现了矿苗，然后他带领最早的领悟者一起，逐步发现和探寻小小说的矿脉，确定矿山和实施开采。对于这个全过程，杨晓敏凭借自己的体悟和责任担当，经过思考做了相当程度的凝练和概括，这就为文学理论知识生产预备好了成品。这次参观杨晓敏文学馆，我慨叹，这座文学的富矿，尚未被高校文学理论研究者意识到。绝大多数研究者依然在既有的研究体系中打转，而不愿关注如小小说这样体系之外的富矿。我始终以为，文学创作及评论和文学理论知识生产互相关联。创作与评论为知识生产打下坚实基础，小小说领域尤其如此。国家的“十四五”时期哲学社会科学发展规划提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总书记说，这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文学界的朋友们贡献出了小小说的这座富矿，理论工作者对之绝不该漠视。

那么，对于文学理论的知识生产，杨晓敏提供了哪些高含量的成品呢？我以为，最重要的凝练和概括是小小说的属性、特质、发生缘由、评价标准以及社会功能等，回溯中国文学的历史长河，他提出“《诗经》楚辞汉晋赋论唐诗歌，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今短文”，是一种源远流长的“文脉赓续”。“今短文”是当代人的原创文体，它绝非原有任何文体的模仿和改造，也不是原有任何文体的缩小版或扩展版，它就是当代人的原创。就小小说的文体，他概括为：“小小说是平民艺术”，就其属性，他概括为：“小小说是大多数人都能阅读（单纯通脱）、大多数人都能参与创作（贴近生活）、大多数人都能从中直接受益（微言大义）的艺术形式。”就它的社会功能而言概括为它“应该是大众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小小说简约通脱，雅俗共赏，从大众中来又服务于大众。”它是时代文体。……是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者甚众，所携带的文化启蒙作用，可谓意义深远。”已然“营造出一个由大多数人参与读写的文学生态。”就小小说经典化和批评标准的问题，他概括为：“经典小小说应是思想内涵、艺术品位和智慧含量的综合体现。所谓思想内涵，是指作者赋予作品的立意……艺术品位是指作者反映或者表现问题的能力与水平，在塑造人物、伏笔照应、起承转合、留白闲笔、情节设置、性格刻画、叙述描写等方面，通过语言、文采、技巧的有效使用所折射出来的创意、情怀、趣味、氛围和境界。而智慧含量，则属于精密判断后的‘临门一脚’，是简洁明晰的‘临床一刀’，解决问题的艺术方法、手段、质量，见此一斑。” 这些标准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批评原则完全相符。我特别感兴趣的是杨晓敏标准中的“智慧含量”。

我以为，小小说不同于其他文体，关键在于它小而美。怎样小而美？小而美的关键就是智慧含量。智慧含量是习近平总书记说的“观赏性”在小小说文体中的具体化。“临门一脚”“临床一刀”非常生动形象地说出了获得“小”的不二法门。“智慧含量”“思想内涵”和“艺术品位”实现的保证。我说杨晓敏已经在开采，还指我国任何文体的活动，都没有见过小小说这样特殊的运作方式：批评与编辑结合、书写与阅读结合、自发创作与作家队伍有计划培养结合、重要作家与遍地开花结合……。而且任何一个结合，都有杨晓敏的理念。比如将小小说编撰成册，他说是“对小小说文体的审视与规范。是对参差不齐的小小说作品的再经典化，是对写作人才资源进行整合梳理和作品资源深加工的一道精密工艺，意在进一步促进小小说文体由自觉走向成熟……”我以为，杨晓敏就小小说活动的凝练和概括，是超越了单一文体、批评标准、价值功能、刊物以及选刊编辑、小小说经典化、小小说队伍培养和持续化发展等多方面的综合性贡献。可贵就在于这个综合，任何文学理论都没有这样的综合性基础，综合性是文学理论知识生产最为可贵的品质。
意识到这笔综合性的贡献，与百年前傅斯年说的一段话相吻合：“（一）凡能直接研究材料，便进步。凡间接地研究前人所研究或前人所创造之系统，而不繁丰细密地参照所包含的事实，便退步。……（二）凡一种学问能扩张它研究的材料便进步，不能的便退步。……（三）凡一种学问能扩充它作研究时应用的工具的，则进步；不能的，则退步”。今天，如果我们从事小小说这座富矿的中国自主的文学理论知识生产工作，完全符合傅斯年说的那三条。小小说的文学理论知识生产，对照来看这三方面都符合傅斯年所说的进步学术研究。第一，小小说的研究尚未进入已有文学史系统和文学理论知识系统，它是地地道道的直接材料。第二，杨晓敏文学馆告诉我们，馆内所藏的所有，都是文学理论知识生产最直接可靠且未经污染的第一手材料。第三，小小说是当代富矿，对于将它提炼与合成为文学理论知识的任何方法都是新方法，而且可以不断开掘适用于它的新方法。

构建自主的文学理论知识体系何以可为？我理解，如果落实到我们的议题上，建构的关键就是：其一，行动主体是中国读写小小说的人们。其二，就小小说活动的独特中国审美经验和运作经验。其三，小小说作为中国知识体系生产，是原创的无任何污染的资源。其四，杨晓敏业已开采。这就回到本文标题的关键概念：“中国自主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一座富矿 ”。初炼出金属，以他的小小说理论为证：小小说是平民艺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体、小小说的文学意义、文学读写的“三分法”、小小说的“三个大于”、大众参与有助于文化自信、写作的选择、思想内涵、艺术品位与智慧含量、作家与代表作、网络时代的小小说读写……。

我将其看作金属的成品。它是中国自主文学理论知识生产史一笔丰厚的理论资源。此说何意？知识是人们对于自身和身外世界的确定性、规律性、程式化认知和探索。作为一种精神产品，它是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理念、思维、行为和方式、方法的主客观塑造物。知识体系以模块化、系统化和高度理论化的学科、学术和话语等形态呈现。知识体系的核心部分是知识的基本构成、思想内核和知识方法。通俗地说，就是对于小小说活动提供的成品，分析它的各种含量与比重，说清楚它所以成功的基本原理，包括审美心理发生、小小说艺术价值机制等诸多方面的原理，原理具有稳定的学理性，它以若干理论命题和范畴为标识，并且是小小说进入文学史、文体史和文学理论史的基本根据。
记住杨晓敏的那副对联：“《诗经》楚辞汉晋赋论唐诗歌，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今短文”。确实，就《诗经》、楚辞、汉赋、唐宋诗词、元曲、明清小说，对于既有的各种版本中国文学史都有详细叙述和评价，就其中任何一种文体的研究以及就中国文学史的研究成果，都已汗牛充栋。就文体的理论研究结果，更是形成了一系列既有的文体知识。概言之，如上研究都已成了体系，对其的任何研究，都是体系内的研究。而“今短文”则处于体系研究之外，它是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处女地，在此理论工作者大有可为。
作者：刘俐俐（天津）、文艺理论家。

访杨晓敏文学馆
邵永河
走进杨晓敏文学馆，就像走进磁力极强的磁场，把人生托付给文学事业的逐梦人，在这里贪婪地充电和提升，坦诚地切磋和交流；走进杨晓敏文学馆，就像走进梦幻般的场景，映入眼帘的是美不胜收的艺术花朵，扑鼻而来的是文学硕果的馥郁芬芳；走进杨晓敏文学馆，就像走进墨香弥漫和充满神奇的神秘硅谷，所见所闻皆学问，所思所感受启迪。
阳春三月，杨晓敏文学馆、华夏小小说研究院举办“小小说读写文旅行”公益活动。笔者与各地文友齐聚豫北获嘉的杨晓敏文学馆，在小小说创作集散地的艺术殿堂，洞见和璧隋珠般的珍贵馆藏，饱览墨香浓郁的名篇佳作，领略源远流长的中原文化独特魅力。
从亢村镇区的正豪花园酒店乘车出发，在广袤的麦田里沿路穿插五分钟，便到了一个村庄。蓦地，大路旁的一座大门楼上，“杨晓敏文学馆”六个大字赫然入目，大门两侧贴着一副对联：金雀列阵亦风流，文脉赓续又一说。就在大家争相拍照时，杨晓敏先生从院内健步迎出。多年以前，笔者曾在包头的一次文学赛事颁奖会上与杨老师邂逅，这回第二次中原握手，不禁心头鹿撞。跟随杨老师走进文学馆大门，我立时被眼前景象迷住了。

文学馆由一处普通而又富有诗情画意的农家院落改建而成，进入馆内，一座石碑刻着火红的文字：闻道。伫立碑前，反复揣摩，道德经上的这两个字眼如同两团撩人心魄的火苗，使人求道心切，如饥似渴。甬路一侧，草坪已泛碧色，一树梅花花开正艳，格外抢眼。中间那个盛满乡愁的巨大的石缸，让人顿生清泉石中漾，心似莲花开的感觉。沿幽径在瑶草琪葩的院落继续前行，一处“金麻雀”石刻映入眼帘，石碑上一只展翅飞翔的麻雀跃然石上，那是小小说的标识和图腾，给人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之感。而在大门口的硕大火焰石上，“小小说是平民艺术”八个火红大字，这是杨晓敏先生为小小说文体的著名立论，仿佛拉近了与求道者的距离，使人坚定一份自信、生发一股力量：既然是平民艺术，那就坚定追求，星辰大海，云月长空，任何立志文学创作之士，都可提笔尝试，书写精彩。毕竟，成功始于梦想。
文学馆展区在两层主楼之内，这幢建筑堪称蕴藏文学精华和成功秘诀的智慧宝库。于是乎，大家怀着敬畏之心蜂拥而入，争做饕餮之徒。立足展厅，环视馆陈，“前言室”首当其冲，是馆主简历和关于小小说的重要观点；“著述室”是杨晓敏的著述与“当代小小说300家人物论”目录；“研究室”是文坛名家对杨晓敏从事的小小说事业的评述与摘录；大厅内目光所到之处，一侧是杨晓敏编辑的《小小说选刊》《百花园》《小小说出版》的数以千期装订的精装合订本，另一侧是杨晓敏与出版社合作编撰的《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及四百余种小小说精华图书，犹如摆满了八珍玉食的饕餮盛宴，令人如醉如痴，大快朵颐。二楼大厅是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奖作品集和获奖者自选集专柜。二楼的四个展室分别安放着杨晓敏历年主持的小小说读写活动大事记、

1978~2018年度小小说40年百篇经典、网刊教学和历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得者照片。我贪婪地呼吸着馆内空气，但闻书香四溢，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浓的文学气息，令人陶醉，使人着迷。加上数十幅领导题词、名家墨宝，件件字美意深。我信步上、下楼展厅，就像置身文学艺术的圣洁殿堂，感觉每个展厅都像一部精美华章，奏响着小小说前行的旋律。跟随杨晓敏先生的脚步，聆听娓娓道来的馆藏讲解，方觉初窥门径，见微知萌。筹建于2022年8月的杨晓敏文学馆，集读写交流、讲学培训、文体研究、笔会采风、编纂集成、旅游参观、网络传播、励志教育以及文产文创基地等为一体，助力当代小小说事业良性发展。
各展厅展室的文学书籍、活动剪影等展品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共同构成了杨晓敏与小小说的近40年的关联，也呈现出小小说发展的主要脉络。杨晓敏文学馆和华夏小小说研究院推广小小说创作艺术、培养文学新人的闪光历程，犹如农夫耕耘，汗滴落地摔八瓣，一个脚窝一支歌。饱览这些内涵丰富的艺术展品，其一文一墨，都在教人如何布局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一画一书，无不使立志小小说创作者醍醐灌顶，心醉神迷。

比如，著名作家冯骥才的名言字画：小小说不小，但它还是一块处女地，等待着我们去开拓和播种美好；比如，以《小小说大传奇——百花园杂志社发展纪实》为题的报纸专版展示；比如，著名评论家何弘先生全文抄录的杨晓敏先生的名作《栽种小小说纪事》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正对应着主馆两侧由著名文艺理论家、书法家廖奔先生书写的楹联：《诗经》楚辞汉晋赋论唐诗歌，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今短文。横批：文脉赓续。

通过馆展宣扬贴近生活的平民艺术，研究小小说文体艺术和创作技巧、开展学习交流和各种采风等学术活动，是杨晓敏文学馆永恒的日常主题。有道是：经典作品长短同工，平民艺术雅俗共赏。开馆近两年来，文学馆致力于学术研究和艺术探索，领读写潮流，推动新文体发展，并取得业界和社会公认的丰硕成果，接待了来自全国28个省市的三万余名文旅游客，很多如雷贯耳的小小说创作大咖纷纷前来杨晓敏文学馆参观，从留言中不难看出，大家在此回忆着曾经的小小说读写历程和成长足迹，在相关馆藏报刊、图书、活动、合影等资料中，寻觅自己的文学创作气息。著名小小说作家谢志强的留言最有代表性：这里是小小说的千里江山！
观《小小说36星座》《当代小小说风云人物榜》《历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得者》等展品，便不难得出上述结论。小小说这一文学新品种从弱小到强大，从稚嫩到成熟跻身中国文学的神圣殿堂，杨晓敏是重要的倡导者和组织者，杨晓敏文学馆是当代小小说的编年史。

“互勉堂”是参观者交流座谈的场所，两侧楹联由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得者、书法家魏永贵所题写：学而时习之，好问则裕矣。走进互勉堂，室内正前方墙壁上的四个大字直入主题：以文会友。大家围桌而坐，尽情畅谈参观文学馆的收获和感想，切磋交流文学创作心得。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文学追梦人欢聚一堂，心灵在艺术的海洋中交汇，情感在切磋交流中升华。此刻，文学的魅力像纽带，把“追光而遇、沐光而行”的文学爱好者紧紧连在一起。
杨晓敏文学馆立足中原，面向华夏，独树一帜，艺苑流芳，离不开德高望重的馆主杨晓敏先生博学笃行，心织笔耕。他以一位新文体倡导者的精彩人生和鸿业远图的艺术追求，把博爱、担当、责任、格局和胸怀诠释得淋漓尽致。
作为当代作家、评论家、小小说文体倡导者，杨晓敏先生认为，小小说单纯通脱、贴近生活、微言大义，是大多数人都能阅读、创作并从中直接受益的艺术形式，是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他秉承一生只做一件事的理念，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用全部精力为小小说文体艺术的研究和推广把薪助火，瑰意琦行。多年来，坚持倡导小小说是平民艺术，探讨研究其字数限定、审美态势、结构特征及艺术规律等，勾勒出相对清晰的文体边界，提出好的小小说应有思想内涵、艺术品位、智慧含量。

杨晓敏的文学素养和文学组织成能力卓然超群，有小小说集、散文集、评论集等多部作品问世，还通过读写交流、讲学培训、笔会采风以及运营金麻雀网刊、创建小小说金麻雀奖、杨晓敏文学馆、华夏小小说研究院等多种形式，为成千上万的文学爱好者铺砌成长之阶梯。这次“小小说读写文旅行”公益活动便是又一例证。
离开杨晓敏文学馆回眸一瞥，由国家文化部原部长、人民艺术家王蒙先生题写的馆名再次映入眼帘，不禁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大凡痴迷于小小说创作者，都渴望有个娘家，都渴望娘家有人，而杨晓敏文学馆就是娘家，杨晓敏先生就是娘家人。有娘家就得常回家看看，有事必向娘家人倾诉，有问题必向娘家人请教，方觉靠山坚实、大树庇荫。当然，作为当代小小说创作的重要资源库和编年史，杨晓敏文学馆的规模虽然略显简仄，然涓涓细流可汇江海，啁啾鸟鸣可以报春，傲立于中原大地，已然支撑起小小说这一平民艺术的新天地，注定会成为汇集小小说读写人的星辰大海。
中原一行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无不使酷爱小小说创作的追梦人收获满满，心潮涌动。写出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是大家的共同愿望。毕竟，人生是由无数个小小说组成的，只有运用好悬念、伏笔、铺垫的“必杀技”，艺术化布局好起承转合，在“金子般的结尾”中，踢好出人意料的“临门一脚”，才能实现炉火纯青，满篇精彩。
作者：邵永河（内蒙古），媒体人。

参观杨晓敏文学馆随想
田洪波
时间定格在2023年9月23日。杨晓敏文学馆开馆，或许是最令人期待的一件文化大事。
也的确是一件大事，概因它是中国目前史料最翔实的小小说珍藏馆，杨晓敏先生本身又是新时期以来小小说文体的推动者和倡导者，倍受社会各界瞩目，其馆名即由文化部原部长、当代著名作家王蒙先生题写，可见影响力之一斑。更由于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冯骥才，中国文联原副主席廖奔，著名作家汪曾褀、从维熙、林斤澜、南丁等人为之题赠的笔墨词语，无不彰显出它在文学界的一抹清丽亮色。
新时期文学发展花团锦簇，其中小小说在当代文学史中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据初步统计，国内现有百余家报刊发表小小说，从事小小说写作者数十万人。更由于80年代即在郑州创刊的小小说专刊《百花园》及《小小说选刊》的横空出世，巍然挺立，文学界即有这么一个定评：中国小小说的大本营在郑州。2010年被列入鲁迅文学奖评选条例。这其中，离不开郑州小小说中心的持续滋养、培育，而杨晓敏恰是那个不知疲倦为小小说鼓与呼的前行者。
杨晓敏先生在他的《小小说之情感旅程》一文中，谈到余生尚有的三桩心愿之一，即“构建一座小小说博物馆，集小小说新文体创造者及其生平业绩、著作于一堂。”这是杨晓敏先生的夙愿，也是我们这些小小说创作者翘首以待的愿景。
随着时日的递增，结合实际，因地制宜，建设杨晓敏文学馆的蓝图逐步清晰。杨晓敏先生，那个在小小说诸多活动中不知疲倦而忙碌的身影，再次脚步匆匆，殚精竭虑。杨晓敏先生将馆址选在了老家获嘉王官营村的老宅进行筹建，2层砖楼结构，素朴大气，典雅益彰。步入其中，一种肃然文香之气扑面而来。2个展厅，分设前言、著述、研究、荣誉、编辑出版、金雀列阵、文体倡导、活动纪年、网刊读写、风云人物等8个单元展室，整个占地面积700平方米。

徜徉其间，我为杨晓敏文学馆资料的翔实痴迷、赞叹，无论是照片，还是图书、报纸、杂志等实物，还有杨晓敏先生倾其心血精力、洋洋洒洒撰写的当代小小说300家人物论的目录阵容，其规模足以撼动人心。当然，还有由杨晓敏先生主持评选的1989至2014年度《小小说选刊》双年度优秀奖作品目录陈列，有杨晓敏先生自1995年至今与多家出版社合作编选出版发行的小小说类图书129种460余卷，有研究杨晓敏先生的专著以及重要选本，包括文友记事、媒体访谈、权威评论摘要等，有杨晓敏先生的主要理论观点展陈，有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文联主席、中国作协主席铁凝等人有关小小说的论述和名家题词，有历届金麻雀奖获奖阵容展示及作品集展示，有杨晓敏先生参与策划主持的小小说业界活动，有改革开放40年中国小小说百篇经典目录陈列：40名小小说业界人物、40件小小说业界大事记和百篇经典，有金麻雀网刊读与写的相关理论陈述。不敢说琳琅满目，起码令人目不暇接。在这个文学资源的配置里，大众可以从中了解一种新兴文体，一支作家队伍，一种时代读写与一个小小说文体主要倡导者和推动者的内在关联，让人肃然起敬。

开馆仪式简单而隆重，说简单，没有礼炮和红毯的奢侈张扬，说隆重，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中国作协原副主席吉狄马加莅临祝贺，第二届鲁迅文学院主编班同学代表、《百花园》《小小说选刊》编辑部全体及全国各地小小说作家代表，云集一堂，慷慨致辞，难掩喜悦激动之情。大家纷纷留影拍照，更多的人在文学馆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或照片、图书，驻足流连，缓移脚步。真的堪称当代小小说创作的重要资源库和编年史。正如前言中所述：集旅游参观、读写交流、文体研究、讲学培训、笔会采风、编纂集成、网络传播、励志教育以及文产文创基地等为一体，助力当代小小说事业的良性发展，同时构建乡村振兴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作家之间有的久闻其名，未曾有缘相见。编辑作者之间，有的向往相识许久，也未曾认得庐山真面目。此次机缘，大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这样的热闹场景中，我注意到，杨晓敏先生，那个伟岸的身影，依然如数十年组织各种大型活动那样，低调内敛如故，里外照应，直至不放过安置多少把椅子，才能准确把握与会嘉宾全部落座这样的小细节。拍摄集体合影照时，也依然会坐在左侧最边上的那个位置。眼界，人品，格局，这是杨晓敏先生人格魅力的绝对所在。《小小说选刊》原执行主编郭昕女士，尽管退休多年，头发斑白，但她的一颦一笑，依然带着令人敬仰的职业魅力。郑州小小说传媒公司总编秦俑，当年创办的小小说作家网，丰润了一大批小小说作家，如今是“两刊主编”，成为当今小小说领域的重要领导者之一，稚嫩的脸庞已显成熟稳重。
当开馆仪式上，秦俑总编宣读2023年将启动首届杨晓敏小小说奖评选信息时，与会人员报以热烈掌声。这是期待中的惊喜，相信随着小小说优秀作品奖、小小说金麻雀奖在民间影响力的进一步深入，杨晓敏小小说奖也必将放射出璀璨的光，激励一批批小小说作家的创作再攀新高峰，推动小小说事业大步向前。
小小说不张扬，这是它的个性。小小说是一门大学问，这是它艺术的本质。身在其中，愿意躬身践行坚守。坐在飞机上，心中已经许下愿望，杨晓敏文学馆，我还会再来的。相信来过的人，都会不虚此行。正如著名书画家、作家冯杰先生所题赠言：新体图腾金雀列阵，民间读写文辞源泉，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列阵民间小小说创作队伍，参观杨晓敏文学馆，朝圣如日朝阳的小小说事业。

作者：田洪波（黑龙江），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