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斌：老树新枝-华闻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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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翌日，早已有约的我们一行，应福州热情的老乡黄小姐诚邀，来到她所居住的约克区“苹果树公园”里摘苹果。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朝鲜有三部电影风靡大陆：《卖花姑娘》、《鲜花盛开的村庄》、《摘苹果的时候》，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对影片中的镜头仍记忆犹新。听说要去尝试摘苹果，我们姐弟仨，由好友苏先生开车，早上9点钟即迫不及待出发了，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农场。一看，铁将军把门门未开。黄小姐着急地打电话，对方应答：通知10点才开门呀。大家相视一笑，那是我们心太急了。

黄小姐提议驱车在附近走走。于是我们沿着笔直的马路，风驰电掣地兜起风来。虽处金秋时节，多伦多的早晚气候已渐渐趋凉，只有摄氏10多度。尽管太阳公公露脸已久，穿着短袖的我，仍然会感到胳膊冰冷。我们在占地41公顷的约克地区森林处停了下来，大家都想去天然的“氧吧”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密密匝匝的树林，一棵棵排列整齐的参天大树直插云霄，遮天蔽日。显然是无人也无需管护的感觉，四周都是原始的味道。加拿大地广人稀，到处都呈现出这般不争的实景。晨风刮过，枯叶开始飘落，满地都是金黄色的枝叶。我踩在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小道上，看着地下厚厚的枯枝落叶，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人生亦如种子开始撒向大地，在土壤、水分和阳光的光合作用下，渐渐茁壮成长。它经过了少年、青年、中年阶段后，最终都得走向老年，如枯叶一般，落归尘埃。而社会，就像这茂密的森林一样，一代又一代，一茬接一茬地生长，终究形成了亘古不变的宇宙形态。常说人生苦短，在雄浑壮阔的大自然面前，我们真是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什么三皇五帝，什么王公贵族，最终不也是跟贩夫走卒一样，不升天堂，也下地狱？所以，人啊人，平生明智地想开了而生活与作为，不啻是最佳的选择！

上午准10点，农场大门打开了。我们每人购买12加元（约合人民币60多元）的门票，另购三个装袋，每个袋子35加元（约合人民币180多元），坐着大拖拉机直奔果园里来啦。

苹果树农场久负盛名，占地面积不下300公顷，种有苹果、南瓜、桃子、玉米、草莓、蓝莓、马铃薯、向日葵等多种植物，每逢物品成熟收成期，农场主就会在网上发布消息，让用户自行前来采摘选购。门票都得买，近年来受全球疫情影响，在逐年加价，但进园后随你品尝。装袋则不然，买一个由你随便采摘，以装满为限，不再上秤了。我们在司机的引导下，来到A字打头的区间。一眼望去，哇！满是一株株、一排排、一畦畦的苹果树，高大约两米，在宛如绿色的长廊里，挂着一个个熟透的红苹果，煞是壮观，美不胜收。这是没有施肥过的品种，全是无公害产品。我口馋，接连吃了6个，引来众人啧啧称奇。看到大家也都在尽情享用，彼此间都开怀大笑。这是个绝佳的品种，叫作“神仙果”。颗粒适中，皮薄肉实，咬着清脆，甜甜的又带有一点点果酸味，想必是维生素含量极高。它居然可以不用冰箱保存5个多月，不烂不坏且滋味都不会变。我特意到众多的采摘者中了解了一下，他们每年都来，有的是举家，有的是邀友，有的是团体，有的是情侣。人声鼎沸的群体里，不少年轻的父母推着婴儿车，孩子嘴里啃着苹果，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阳光照在一望无边的农场里，我看到听到了不少外国人的声影，更多的是国人同胞的声音。有东北的，北京的，上海的，广东的，还有我们福建长乐、福清、连江、鼓楼等地的华人华侨。一位长乐妹子见我们5个人才拿3个装袋，大声说道：“这么好吃的苹果，起码要一人买一个袋子，随你装呀。我们两个人来都买了6个袋子，自带推车来。一年就这一个月有苹果摘。这种苹果最好，放在家里可吃上半年，这里还会送每人一个大南瓜。”老乡的话很真切，我们又去入口处买了3个装袋，外套自己带来的大袋子，整整6袋。出去时，农场工作人员见之，亦友好地同意通行。我们留下了欢乐的倩影，放飞了愉悦的心情，领略了丰收的兴致，真可谓收获多多。满载而归。

日上当头，暖阳遍身。我忽然想到，数年前，一位日本友人抵榕，送了一份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粒四方形的红富士苹果，口感还不错。我到过山东烟台，专门去那里品尝一一我自幼就久闻美名的特色苹果。近年来坊间又冒出了陕西洛川的品牌苹果，宁夏的“宁夏红”等等苹果新秀。但是，今天我所去的苹果园，所摘的红苹果，所尝的“神仙果”，印象最深，感觉最美，味道最甜，记忆自然当属最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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